不回地离去。
傅婉儿连忙上前,扶住姬濛:“姐姐,可还好?近些年你日日思念女儿,伤了身子,切莫动怒。”
“我不是生气,只是心疼青儿。世家高门最主动品行,如果她去唱戏,这辈子就毁了。”
傅婉儿心里偷笑,一个假嫡女就你当个宝贝。
可面色却漏出一丝忧虑,叹了口气:“孩子小不懂事,将来能想通也就好了。”
姬濛望着傅婉儿身后的苏梦,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吟诗作画、琴棋歌舞,各种技艺都会,这才是真正的高门贵女。
“咳咳咳。”姬濛用丝绢捂着嘴不住地咳嗽。
傅婉儿又安慰了姬濛一番,才缓缓离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苏梦忍不住问道:“阿娘,刚才的热闹可真好看。苏青简直就是没读过书的乡下人,粗鄙得要命。”
“我们刚才可不是去看热闹的。”
“那是?”苏梦疑惑道。
“击败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击败她的精神支柱,击败她的信心。我带着你去,就是让姬濛看着你,明白她千里寻来的女儿有多么糟糕。这些年,女儿就是她的精神支柱,摧毁了,她也活不长了。”
“还是阿娘厉害。”
今夜的月亮似乎别样圆。
苏青斥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蹲在地上,望着窗外的明月,不由地苦笑,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月光下百得可怖。
闭上眼,咬住唇,她揪着自己的头发。
不想的,不想这样的。
她曾暗暗发誓,就算代替了苏白,冒用她的身份成为侯府嫡女,也会好好帮她照顾苏夫人。
可是,为什么没有这个机会?命运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做个恶女?
苏青咬着牙,紧紧地捏起了拳头。
这辈子,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往前走。
初夏已有些炎热,冯塘断了腿,擦洗不大方便。
他一人坐在大木桶旁边,看着木桶里的冷水,有些出神。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儿,一辈子也没洗过冷水澡。在冯府时,就算是三伏烈日,也是要洗热水澡的。
就在他准备洗漱的时候,苏白提着刚烧滚的热水走了进来:“别冻着了,刚入夏,可洗不得凉水。”
冯塘看着原地站立的苏白,有些尴尬:“你怎么还不出去?”
“你腿断了,行动不便,我不在这帮衬着你,万一你摔一跤,更麻烦。”
冯塘有些脸红:“没关系,我可以的。”
在苏白眼里,冯塘就是个没长大的淘气孩子,真不知他在羞涩什么。
“那你快些,水马上凉了,我就站在门外,如果你摔倒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就喊我。”苏白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带上了房门。
屋内,烛火摇曳。
冯塘透着纸窗,看着苏白的倒影。
第一次觉得那么心安。
他慢慢爬进木桶里,在温热得水中,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自己,哭了。
冯家、梁家满门被灭后,他就如行尸走肉地活着。
他本以为这世上再无人在意自己、关心自己。
可纸窗上的人影,就站在门外,也能让自己万分安心。
“冯塘?你没事吧?”苏白站在门外,高声喊道。
“我没事,马上好了。”
冯塘起身,穿好衣服。
苏白进来,按着大夫教的方法,帮他的腿捆上了竹棍,给固定住。
冯塘低眼看着苏白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底暖了起来。
“你先去歇息吧,时间也不早了。”冯塘低声说道。
苏白点了点头,将冯塘扶上床,自己也回屋睡去了。
躺在床上,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冯塘那么好。
虽说自己是个重诺的人,答应了萱怡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