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也苦着个脸,她是凌婵的人,看着凌婵后继无人,怎能不着急。
冯妈妈心里非议着,凌婵之前培养的徒弟,要么嫁给达官贵人做了小妾,要么做了外室,就这个琳茵唱得久一点,哪知道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浪蹄子。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冯妈妈,去将苏白给我叫来。”凌婵揪着手帕,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吴皎月在偏远的厢房内改着唱本,苏白的提议让她茅塞顿开。
“白蛇传”是自己□□的,但也唱了二十多年,人们也听腻了。如果要超越之前的辉煌,必将做些改变。
从前的姐妹情深虽叫人觉得温暖,但却不如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反目精彩。
这些年,大周的民风逐渐开放,女子为争抢男子而大打出手的事迹屡见不鲜,或许,是要做些改变了。吴皎月独自坐在木桌前,聚精会神地构思“白蛇传”后半段。
此刻,苏白也在不远处的院落里,拿着剑,试唱白蛇的唱段。
苏青站在苏白身后,看着她婉转哀怨的唱腔,仿佛将白蛇被许仙抛弃后的不甘与哀愁唱得淋漓尽致,不得不承认苏白在唱戏方面的天赋。
“或许,只要有你一天,就无我的立足之地。”苏青愤愤地想着。
“该你了。”苏白手举白剑,提醒道。
苏青回过神来,拉着苏白的衣袖唱道:“姐姐,莫要中计,那法海扣了许仙定是要我等自投罗网啊!”
苏白推开苏青,转了个圈,右手捏起兰花指,仿佛有无数的悲楚无法述说:“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哪怕是水漫金山,也要救出官人!”
冯妈妈站在不远处,看着苏白和苏青排唱得竟然如此动人,心中不安起来,连忙走上前:“苏白,凌教母有请。”
苏白自是知道凌婵找自己是干什么,她冷冷道:“我现在正排练着,恐怕挪不开身。”
“莫要让教母久等,毕竟开一场戏,服装、道具、配乐都是需要银子,如果凌教母不点头,你们这场戏能开起来吗?”冯妈妈插着腰,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苏白笑了笑:“那请冯妈妈带路吧。”
苏青看到苏白一走,立刻跑到吴皎月的厢房,惊慌失措道:“不好了,师父,苏白要被吴教母骗走了。”
吴皎月头也没抬,手中的笔依旧在不停地写着:“她不是琳茵之流,不会离开我的。”
“师父,万一苏白走了怎么办?谁唱白蛇啊?”
琳茵放下笔,看了苏青一眼:“把挑拨的心思放在唱戏上,或许有朝一日你能唱白蛇。”
苏青的脸红到了后耳根,连忙退了出去。
苏白见到凌婵,福身问安。
“琳茵恐怕今后唱不了戏了。”凌婵喝了口茶,坦然道。
“为什么?只要将身子养好,总是能重返戏台的。”
“我不会再去捧一个就这么大黑历史的角儿。你知道,要把一个角儿捧出名,需要多少银子?”
“可她毕竟是你的徒弟,你唯一的徒弟啊!”苏白不解地看着凌婵,她实在不明白眼前之人为何如此狠心,当初拉她去陪酒的是你,没有保护好她的是你,如今要放弃她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