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跪倒在地。
夜幽冥手中抓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血从指缝滴落,滴在了鹤夫人的身上。
“不自量力。”
说罢,五指一拢,心脏刹那破裂,直接将厉天九的魂魄都撕碎了。
厉天九的双目立刻失去聚焦,重重摔在地上,叩得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鹤夫人怔神凝望,看着满身是血的丈夫,却没哭泣,反而是提起剑,用最后的力气刺向夜幽冥。
可一切都是无用的。
夜幽冥扼住她的肩,手一拧,骨头的断裂声在大殿响起。
鹤夫人手中的剑却仍没有被松开。
夜幽冥微觉惊讶,可她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好玩。
五指入体,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鹤夫人哪里受过这种痛,她偏是一声不吭,哪怕已痛得跪倒在地,也不再叫一声痛。
她看着死去的丈夫,慢慢朝他爬过去,想离他近一些。
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近一些。
夜幽冥突然腻烦了她不惊叫的模样,一掌轰在她的头上,将她的魂魄震得四分五裂。
鹤夫人当场毙命。
只是她用尽气力倒下的地方,终于碰到了她的丈夫。
从小他们就在一起,相识幼年,青梅竹马,直到结为夫妻。如今即便是死,也在一起。
可惜,他们的儿子会很难过吧。
这是他们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大殿满是血腥,但没有魔觉得难闻,这新鲜的人血,让他们亢奋。
夜幽冥淡声,“看来厉天九是不想要沧澜阁了,既然如此,那要它何用。”
他冷冷发笑,长袖挥过九州舆图,问月门上空那赤红如血的标记,已经落在了沧澜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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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正午,外面雨水仍旧淅沥,冬雨缠绵,更冷人心。
厉不鸣都已经让下人备好饭菜了,但仍没有看见双亲归来。
他更是坐立不安。
娘亲的胃口素来娇贵,所以从不吃外头的食物,也甚少外出。
但早饭未吃,午饭也不吃?
厉不鸣终于坐不住,唤婢女拿了伞来,准备去找他们。
可到了大门,却见宋管家正安排护卫戒备,竟比昨日又多加了上百人。他问道,“怎么叫了这么多人守在这?”
宋管家说道,“这里是沧澜阁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厉不鸣点了点头,要出去,却被宋管家拦住。
“少爷还是暂时留在这里吧,外面不安全。”
“魔族横行,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但宋管家执意阻拦。
厉不鸣蹙眉,“你要造反?”
宋管家摇摇头,“这是老爷和夫人最后交代我的事,我不死,便要护好少爷。”
“你这话说的……”厉不鸣心一沉,“最后?什么最后?”
宋管家眸光闪烁,让厉不鸣看得愣神,心愈发地沉。
突然一块幻音石从天砸落,被上面的防御墙给挡在了外面,跌落在地。
宋管家沉声,“去捡。”
片刻就有护卫去拾起捡了回来交给他。
厉不鸣已接了过来,上面有父亲的气息。
幻音石轰然碎裂,随即便是夜幽冥杀死厉天九和鹤夫人的画面。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错愕,有反应快的已跪在地上颤声,“阁主……”
宋管家也闭眼长叹。
厉不鸣仍旧怔然。
那幻音石的镜像不过片刻,便又重复一遍,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爹娘被杀,看着母亲爬到父亲身边,满是鲜血,最后一起死去,被夜幽冥拍得魂飞魄散。
他的耳边嗡嗡地响了起来,像是母亲在温柔地叫他的名字,像是父亲在教导他认字。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厉不鸣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