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隐约觉得有点尴尬,不听这家伙……
她说道,“你又要在屋顶睡觉吗?”
都睡了好几个晚上了,外面那么冷,他感觉不到吗?
“进来。”
“你不骂我?”
“不骂。”
不听这才出现,阿璃一抓他的手,果然又冷得没了一点温度。她拉着他到了炭火前烤手,“你总是不会照顾自己。冷了要加衣服,热了要脱衣服,疼了要喊人,知道吗?”
“喊了也没人理。”不听说道。
阿璃心头咯噔一跳,“以后我理。”
不听蓦地看她,仔细揣摩这四个字,只是四个字,他竟然有点想不通了。
最后想了这话的数十种意思,他才试探般问道,“你要跟我共白首了吗?”
阿璃被逗得笑了起来。
屋里暖如春,姑娘笑靥如花。
不听就这么看着她,怎会有这样好看的姑娘。
阿璃说道,“这不叫共白首,就是……先暂时一起吃一起走吧。”
“哦。”不听说道,“为什么是暂时?”
“因为难保你以后不会碰见喜欢的姑娘,那姑娘必然不会让你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姑娘跟着你吃吃住住的。”
不听一口就道,“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阿璃笑道,“可是我可能会有喜欢的男子呀。”
说完她就见不听的神情瞬息万变,越变越……她颇有预见地抓紧他的手,“不许跑!”
不听好一会才开口,“那我杀了他。”
阿璃一顿,“不听,你不能随便把‘杀’字挂在嘴边,一个人死了就没了。就……好比我对你来说,我死了,世上就没有阿璃了。一个人的命是很贵重的,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但在喜欢那个人的眼里,却重如泰山,无可替代,你懂吗?”
她如果不举例,不听确实不懂,但她的举例让他瞬间就明白了。
人命很贵,在他眼里不值钱,可总有人觉得它很值钱。
好比他在意的阿璃。
尤其是在三天前阿璃差点病死。
此刻的他便立刻明白了。
不听点头,“嗯。”
阿璃笑笑,“所以不要再把‘杀’字挂在嘴边,好不好?”
“好。”
阿璃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种人不必考虑——恶人。”
“怎么分辨恶人?”
阿璃没有立刻解答,说道,“你想想。”
他不能总依赖着她的话来做判断,而且她的话总有时候会出错,也总有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要学着自己辨别,这才是长久之计。
不听细想片刻,说道,“不将人命当命的人。”
阿璃顿觉高兴,举一反三!
“对。”
不听明白了人不能随便杀,但接近阿璃的人,他还是要扔走。
这个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但他知道了,这句话不能当着阿璃的面说出口,否则她又会不高兴。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他明了。
烤暖和了手,不听起身说道,“我去外面睡。”
阿璃拉住他,“厉不鸣”三个字就要说出口了她又收了回来,“我让人给你安排了房间,就在这隔壁,你去那睡吧。”
不听皱眉,“不睡。”
“那你要我一晚上都担心你睡得暖不暖吗?”
不听妥协了,“好。”
他临走前关好门,还检查了一番有没有缝隙,这夜风太冷,他怕风刮进里面,吹冷了阿璃。
他走到隔壁房门,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推门进去。
屋里早早生了炭火,迎面暖风,似入了春。
比起冷来,不听更喜欢温暖的地方。
像母亲的怀抱,像阿璃脖子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