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舔爪子:“功法是比较特殊,但那不过是上古的歪门邪道融合了现在的修行方式而已。假如我是远古时期的大能,我是万万不可能看着我的后辈们那这种东西当传家宝的。”
玄袍修士抄起手臂看好戏:“说得跟你是上古时期的大能一样。现在的大妖,越来越没有自知之明了。”
苏源止反驳:“他不是大妖,他是神族。”
玄袍修士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她:“说真的,你这个智商沦落到如今这一步,真的怨不得谁。”
苏源止:“……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
说话之间,蒙明的招式已经成型了。一股莫名的气势以他为中心扩散,而后,他的身躯消失,天与地都被染成浓稠的暗色。肉类腐败的味道飘荡在空气中,四处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玄袍修士眼睛都红了:“这就是《百鬼》吧,唯一没有被神君销毁的合体期以上的功法。瀚域不愧为传承自上古的秘境,《百鬼》也不愧为上古大能编写的功法。果真十分独到!”
苏源止:“……我都快要相信了,瀚域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学渣虎道:“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他用的功法是从上古时期那种随随便便就能献祭一城人的邪术改编来的。”
苏源止皱眉:“他现在是在献祭谁?”
“他现在是在用之前收集的枉死者怨气。”学渣虎搓了搓爪子,拍了拍地面。
刹那间,那暗沉的气氛、不祥的感受都像是撞到了石板的鸡蛋壳,裂开了蜘蛛网般的缝隙,而后全然破碎。
蒙明显出身形,一下子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玄袍修士见状,赶紧闪身溜了。
白虎掏出一个御兽袋,抛到苏源止手上。苏源止心情复杂,走上前去,把他装到了袋子里。
宦官瞅瞅蒙明,又瞅瞅玄袍修士,颤巍巍道:“杂家不过是个听命办事的……”
白虎道:“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宦官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人跑了。
苏源止掂了掂御兽袋,摇头叹气:“我师弟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惜晕了。”
学渣虎跃跃欲试:“要搜魂吗?我这个法术还是学得不错的。”
“……你真的是神族而不是魔鬼吗?”
一人一虎打打闹闹,最终还是继续往瀚域的方向走。
苏源止骑在白虎背上,一路都在想那个所谓的《百鬼》。她道:“瀚域确实有东西,但我父亲说那是天地混乱的源头,是老祖宗的好友寄存在瀚域的。瀚域世世代代都必须镇守在那里,否则,封印会消失,天下也会因此而混乱。所以,被封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想起玄袍修士说的话,轻轻闭上的眼睛:“但是,瀚域的秘法大部分跟魂魄有关,又是不争事实。”
当今天下被枉死者的怨气搅得一团糟,不怜惜同族的妖怪们固然可恶,对枉死者之骨有一整条产业链的仙门固然可恨,但她的瀚域,从始至终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白虎的爪子无声踏过落叶堆积的林地与尘土飞扬的官道,苏源止坐在白虎背上,絮絮叨叨:“我小时候,父亲总喜欢出一些有趣的题目让我做。我那时候阵法已经很厉害了,我画好阵法,把面粉和水放进阵法里,过一会儿,就能变成合好的面团。再画一个阵法,把面团和馅料放进去,很快就可以变成包子。二师兄老是嘲笑我用阵法做一些没用的事情,尽胡闹。可我父亲总说,要不是为了生活得更安逸,谁还要修仙……”
她怔怔的,像是在说给白虎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瀚域跟仙门里的传言完全不一样,我父亲也是,他跟传言完全不一样。瀚域怎么可能会有伤人的功法呢?”
学渣虎停了下来。
苏源止问道:“怎么了?”
白虎道:“你下来。”
苏源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