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少能够通过魔气的多寡来判断大致境界。而面前这个少年, 他站在那里,气息如同不曾修行过的人一样单薄, 没有半点魔气,甚至从他通身气质来看,他更接近仙门世家的子弟一般。
只有修为极高的人才会如此。
元婴尊者脸色变了又变,他把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出身份修为都符合的人。
白幕虚就像没看到元婴尊者的脸色一样, 神态自若给他发牌。
元婴尊者心不在焉打了两张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郑重起来,小心翼翼抽出一张牌,打了出去。
白幕虚眯起眼睛:“你前两局出千,我当没看到就是了。但这一局定胜负,我是不可能再让你出千了。”
元婴尊者心思都扑在苏源止身上,闻言习惯性道:“我乃化山宗长老,你动了我,就是与整个仙门为敌。你魔族行商,动手之前怎么也该斟酌一二。”
“瞧你说的,我魔族虽然行商,却不是一个崇尚和平的种族。当年若非神君顾忌天下倾覆,出手帮了人族,你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白衣少年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元婴尊者看着白弈抱着苏源止往他视野的盲区走去,越发暴躁:“你当你是何人?你怎么就知道魔族不会把你这个挑事的交给仙门处置,反而会为你征伐仙门!若是此事发生,神君第一个就不同意。神君能够阻拦你们魔族一次,自然能够阻拦第二次。”
白衣少年面色平静:“我是白幕虚呀。这眼睫骨上,我要出兵,我爹说不定会拍手称快,顺便再把指挥权要过去玩玩。”
元婴尊者思索了半晌,手忍不住一抖。
“啪”的一声,折扇的扇骨敲在元婴尊者手上,元婴尊者脑袋里空白了一瞬,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每一寸骨头都碎掉的疼痛。
白幕虚温和道:“你又出千了,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这一局我不会再让你了吗?”
元婴尊者不再跟这个少年争辩,他仰起头,喉咙里冲出他自己都震惊的尖锐惨叫。
白弈进了土墙院子,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把苏源止放到床上,坐在边上守着她。听到屋外传来尖锐的叫声,他不住皱眉:“这一代仙门修者不行,不就是打牌输了吗?”
万一吵到他的苏源止就不好了。
他思索片刻,也不知道怎么帮苏源止的忙才好,干脆变成变回学渣猫,四只毛绒绒的小爪子轻轻挪动,靠近苏源止的手,小心直立起来,用爪子抬起她的手,迈着小碎步挪到她手底下,低头,把手放在猫头上,然后慢腾腾趴了下去。苏源止的手顺着他的毛滑动,刚好滑到他背部。
学渣猫非常满意,抖了抖耳朵,靠在苏源止手上,闭上了眼睛。
他听说修士过心魔劫的危险程度跟渡劫期破劫的程度不相上下。
但哪又有什么关系呢?前世苏源止破劫的时候,天地之间还没有供魂魄栖息、等到转世的九转幽冥。大多数人死了魂魄就散了,能勉强维持不散的,又有不少进了白骨乌鸦的肚子。
活人一出世就在死人的尸骨之间求存,魂魄在怨气的影响下一年比一年不稳定。他刚认识苏源止那会儿,她的魂魄时不时会探出身体飘一圈。按理说,神魂轻成那样的人,修行起来劫数会比较多,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也会很大。
可她偏偏就成了人族第一名破劫的修士,不仅如此,还能帮他把那些绕得他头晕的神族符文画好,让他放在身上备用。
自从认识了苏源止,他几乎没有为符文发过愁。如此,便有意无意忽视了符文的修行。就连神君特地给他开小灶讲解符文,他也只是机械地记好笔记,等到神君下课了,他便把笔记拿给苏源止看。
长此以往,神族几乎人人都知道,司武之神白弈的脑子就是长来好看的,若非他有苏源止,早就在符文毒物方面被人坑了好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