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就算是曲望南出生,他也没有如此开心过。
但他关注的到底只有孩子,对方静箩,看了几次以后就不大关心了。
“夫人,您多少在吃点吧,月子里落下病根来就不好了。”稚鸢端着鱼汤,蹲在方静箩床边。
“吃不下了,放那吧。”方静箩躺在床上无力的挥挥手,屋子里烧着炭,没有开窗。
“夫人,您这每天吃的越来越少,稚鸢看着心里难受,算稚鸢求您,再喝两口吧。”稚鸢忍不住哀求,她是个柔弱的姑娘,看着自己的小姐如此辛苦,忍不住鼻酸。
“稚鸢,我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了。”方静箩看着稚鸢,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算作安慰。
这时门被推开,俩人都有点诧异的向外看去。
“夫人。”金柳尧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走进来之后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到底怕风吹着方静箩。
“你怎么来了?”方静箩还是躺着,没有多做动作,金柳尧身上没有一丝烟花气,进了曲府的这么些个日子,倒还有种小家碧玉般的闺秀。
而且这两个月她能安稳生下孩子,也要感谢金柳尧吸引了很大一部分钱白梅的注意力。钱白梅和金柳尧在府内斗的是明目张胆,互不留情。令人意外的是,钱白梅竟然还不是她的对手。
“我来看看夫人。”金柳尧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床前,端过稚鸢手里的汤,坐到了方静箩的床边。
方静箩看着她皱起了眉,不知道这人是何意图。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金柳尧慢悠悠的尝了一口汤,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但他负了我,害我受了一顿毒打。”金柳尧毫不避讳的说起自己的往事,“后来我就学乖了,身体是自己的,总不能对不起自己,你说对么?”
“你跟我说这个,不怕我告诉将军?”方静箩微微太高了身子。
“夫人说笑了,我对将军也是爱慕已久,该告诉将军的,我也早就说了。”金柳尧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举起勺子,喂到了方静箩嘴边。“没毒的,夫人不用怕,我从不做那种下毒的龌龊事,我又不是那不要脸的钱氏。”
俩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还是方静箩先松了口,金柳尧就这么一直笑着看着她,让她无所适从。
金柳尧喂了她一碗汤,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她走后,方静箩却悄悄的抹了抹眼泪,谁能知道这府里,除了稚鸢,最关心的反而是这么个清倌,确实可笑。
“那个娼妓,竟然狐媚至此。”钱白梅如今每日都要咒一咒金柳尧,“都怪她与我纠缠不休,让那姓方的生个了儿子,如今将军眼里哪还有我!”
“母亲,这话可万万不能说,那是父亲的嫡子,要是被父亲听到,他又该生气了。”曲宁欢拉了拉钱氏的手,其实她心里也恼的很,有了这么个弟弟,曲鸿峰更加不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如今她也快要及笄,但是说亲的人家到现在都没定。
“我肚子里出来的才叫嫡子,方氏生的不过是个孽子。”钱白梅捏了捏膝盖,曲鸿峰一直的宠爱让她都忘了,她才是那个妾室。
“母亲,这话也就在我这说说,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漏嘴。”曲宁欢不放心的叮嘱。
“我知道,我不是傻子,我要是傻子,我们还能从县令府搬到将军府?”钱白梅没好气的说,“方氏的这个孽子还是拿我女儿命还来的,她欠我的,就该还。”
“母亲,你?”曲宁欢看到了自己母亲眼里的凶光,吓得赶忙握住钱氏的手,“母亲,你可不要乱来啊,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我们就完了。”
“不被发现不就好了?”钱白梅狠毒的笑了笑,“让那娼妓背着个锅,不就行了?”
“母亲...”曲宁欢还是害怕的很。
“你怕什么?”钱白梅挑眉看了眼曲宁欢,“我也是为了你,我不狠,将军怎么会把你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