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走了高家的人,自己回家慢慢盘算:如果下贱的小哑巴是通缉犯,那弟弟和小杂种就得死。
反正将来古鹏若是知道了是自己打跑小哑巴,也不会善罢甘休,索性斩草除根……
这样一来古家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了,想想她又莫名地兴奋。
去年旱涝,今年战乱,她的田庄已经没有进项了,而今就靠着爹之前给的钱和坑高家的那些。
钱有花完的一天,老爹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疼爱她。
她偷偷去见了定州知县高登严,试探着大义灭亲,不过言明古家财产不得充公。
高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对朝廷的说法心里门儿清。
而今前沿集中了三十几万兵马,若是滇国赢了,那公主就是真的,若是朝廷赢了,自然会处死假公主。
真假公主倒也无碍,若是太子妃私通商人生子,妥妥打脸那群自以为正统的反贼们。
看看案上的乌纱,高登严心想若是上报定州府,只怕功劳就是上头的。
大昭虽然讲究按级诉讼,可谋反罪可以不按此例,直接上达天听。
这家伙立刻有了主意,要是上门逮捕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反而打草惊蛇。
古家也是当地望族,闹到巡抚那里就不妙了,他让翠微诓骗出假公主的男人和孩子,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押解进京城,他至少能混上个巡抚做做。
高县令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古翠微有些战战兢兢,她是知道谋反罪要诛九族的。
那小哑巴婢女已经被赶出古家了,只要捉回来证明是哑巴,就不可能是公主。
只是相貌相近,朝廷会对她论功行赏。
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高县令一眼就看穿翠微的心思。
直接诱惑道:“有罪也是你弟弟有罪,郎夫人有大功与社稷,古家的产业不都是你的吗?”
翠微想想要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弟弟争家产,老爹一旦走了,她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索性狠狠心答应了回家准备去。
滇国大营这几天格外安静,公主殿下同众位宗亲王爷商议给太子爷立嗣,眼下无战事。
事实上穆尔卉这会儿正疼得在被窝里打滚儿,根本就无法出征,所以才把立嗣提了出来。
穆恩泰伸出胳膊给女儿:“咬父皇吧,父皇恨不得替了你疼。”
小柏眼泪汪汪嘟囔着:“我替姐姐疼,姐姐你要坚强!”
穆尔卉气得呼一下坐起说:“我求求你们爷俩,我只是要来葵水,你们让我安静会儿行不?你们倒是想替了,有吗?”
她疼得已经顾不得害羞了,直接喊出葵水二字,穆恩泰冲着门口的传令兵大喊:“请的那个专门治妇科的郎中呢,传来止疼!”
老郎中依旧是背书那一套,产后血虚,失于调养,血脉淤堵,殿下又太过争强好胜!
穆恩泰就像个碎嘴的老婆婆一般念叨:“算我这做爹的求你了,你身为主帅,冲锋是大将的事儿!这可倒好,打一场胜仗你至少趴被窝里两天能恢复,看你一天天逞强完了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和你兄弟心疼。”
他反复墨迹,穆尔卉用被子蒙住了头,穆恩泰只得吼郎中:“给殿下开方子治呀,只要治好了,诊金还怕少吗?”
老郎中头疼道:“殿下脾胃受过剧毒侵蚀,虽然养好了七成,可仍旧比常人虚弱,她又因为早产失于调养,而今盛夏之季她都畏寒,实在是药石难及。
女人宫寒不易受孕,这没有胎儿如何再坐个月子好好养身,老臣无能为力。”
老郎中絮叨,穆恩泰头疼摆手:“先给我闺女止疼,这怀孕还是需要男人的,你和父皇说咱家穆昇和他爹在哪儿,我们八抬轿子给你请来还不行吗?”
穆尔卉趴在枕头上想她的傻少爷,从前不方便的时候他又是手炉又是汤婆子给自己捂着,笨手笨脚切了生姜煮红糖水给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