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劝小哑巴继续吃菜,喊门外当差的去厨房多烧点热水备用。
他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他的小哑巴肯定是嫁过别人,才这么坚定的不和自己吃交杯酒。
他会用行动告诉哑奴,他才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男人。
接下来的晚饭吃得有些敷衍,下人撤去残席,古鹏邀请媳妇沐浴休息。
按照他们的惯例自然是芙蓉帐暖,春意无限。可今晚的哑奴似乎有点着急。
她笨拙地卖弄着俩人从画里学来的粗浅技艺,似乎就为了让古鹏早点完事。
还没等他为开窍了的媳妇感到兴奋,哑奴已经下了地,哗哗水响过,屋里传来熟悉的安神香味道。
还是当初他给哑奴那一款,古鹏嗅了两口感慨自己作茧自缚。
这香对人没什么害处,只是他不敢让自己就这么睡着。
趁着哑奴喝水的空儿,古鹏赶紧捡起方才丢地上的衣裳,摸出里面的针包,扎在自己身上一只。
先是用疲懒的声音唤哑奴快来,然后装作打起了呼噜。
哑奴迅速套上衣服,又裹了件玄色斗篷,轻手轻脚出了门。
少爷一咕噜身爬起来,拔出那针丢一边儿,迅速套了衣裳追出。
远远瞧着小哑巴到了一处废弃的院落外,脚尖点地轻飘飘跳上墙头,跟棉花一般落在里面。
古鹏等了片刻才翻墙而入,他不得不承认,媳妇的轻功比他好。
进来才发觉这规模起码是个王侯的府邸,前后至少七进,灰尘掩盖下,依稀可见雕梁画栋。
这院里铜兽被人推/倒,已然身首异处。十几个门海依旧摆在道路的两旁。
虽然有几个身上布满裂痕,可看得出也是描过金漆的皇家之物。
围栏和台阶被青苔覆盖,房梁上赫然还插着羽箭的箭尾,显然曾经经历过一场恶战。
转到后院瞧见正房的门口摆了香烛不知祭奠哪个。
正房边儿到东跨院到处都是焦黑和断壁残垣,想来是遭过不小的火灾。
东跨院有一点火折子的亮光,古鹏隐在暗处见哑奴不停地挪动碍事的砖石瓦块或是木头翻找着什么。
她找的很仔细,可惜东方都现了鱼肚白,依然毫无所获。
哑奴失落地敲了敲自己的头,退到正房门口,对着房门磕了四个头,收拾了香烛留下的痕迹,翻墙离去。
好在古鹏趁着她磕头的时候已经到了墙头上,先她一步回了家,迅速脱了衣裳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儿。
门响,哑奴回来摸摸他额头,脱了衣裳钻到被里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听着她重重地叹气古鹏有心坐起来问她找什么,大不了他让小子们一块儿帮着找。
可那种规模的府邸人去楼空显然是犯了大事儿,古鹏暂且忍住心里的好奇,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耳根子那么软,就带她来京城了呢。
两口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老宅的下人们也都面带理解的神色。
小哑巴经常对着窗户发呆,古鹏忍住要问的冲动,吩咐亲近小厮去打探那座府邸的情况。
回来的消息倒也快,那就是庶人秦正志昔日的府邸,他是皇帝赐婚的同时被立为太子,着急迎娶所以在旧府完婚,并没来得及搬入东宫。
古鹏对朝局向来不感兴趣,可一旦朝局和自己媳妇扯上了关系,他立刻命人打探前太子造反的内幕。
小子露出为难的神色,歪头看着少东家道:“已经立做太子了,又找了那么牛逼的老丈人,脑袋没被驴踢过的才不会造反呢。”
古鹏思来想去自己的小哑巴极有可能是前太子妃隆昌公主带来的陪嫁婢女。
滇国穆姓是皇姓,皇家的婢女自然体面尊贵。
能奴随主姓的,肯定是亲近人,那她去祭奠自己的主人,或是完成主人未了的心愿乃是人之常情。
因为危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