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澜和张姨反复致谢推辞的间隙,低垂着头的越鸣眼前忽然出现了小的脸。
她眼眸忽闪,看了他一会儿后,转身去给他拿了一盒冰淇淋。
“我没有糖了,你要不要吃这个?”
呦呦虽然不知道这个哥哥为什么突然涨红了脸像是在哭,但她觉得不管为什么,吃一口甜甜的冰淇淋应该会心情好一点吧?
冰凉凉的冰淇淋被塞到了越鸣的手里。
天真懵懂的小姑娘像是投喂了一只小动物,投喂结束后便坐在一边,乖乖等着看被投喂的他吃给她看。
她的善意赤诚坦然,让越鸣有些无所适从。
“我不要。”
他生硬地将冰淇淋塞回呦呦的手里。
张姨见了这情形,有些尴尬,责怪道:
“呦呦小姐给你吃冰淇淋,你怎么还不领情?这冰淇淋可贵了,一盒比你一天的饭钱还多呢……”
张姨生怕他惹了郁澜和呦呦不高兴,推搡着他说:
“小鸣,不能这么没礼貌,你这两个月都要借住在呦呦妹妹的家里,不要任性,懂事一点……”
越鸣捏着母亲的衣角,沉默而用力。
他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他已经明白佣人的孩子这个身份里包含着怎样的意思。
“对不起。”
他收起内心外露的!的警惕疏离,将自己笼罩在一层温驯乖巧的外壳之下。
有着天使般可爱面孔的男孩望着呦呦,蹙眉问:
“妹妹你生气了吗?”
呦呦呆呆摇头,似乎对他前后态度的反差有些讶异。
他有着柔和的五官,笑起来时眼睛很亮。
“那就好。”
呦呦被这骤然明亮起来的天使美貌晃得一晕,又把冰淇淋递给越鸣:
“你真的不吃吗?很好吃的。”
这一次越鸣接了过来。
之后越鸣又见过了顾妙妙和沈寂川。
《远行的baby》综艺在国内的知名度很高,即便是越鸣也在电视上瞥见过顾家两姐妹,至于沈寂川,他也在母亲的口中听说过,是顾家收养的孩子。
来之前他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这一家人会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同父异母的姐妹。
失去双亲寄人篱下的孤儿。
听上去像是什么苦情剧的片场才会有的配置。
这样的家庭一定随时都剑拔弩张,他的到来不会有人欢迎,越鸣甚至觉得,只要自己稍稍软弱一点,成为被欺凌的对象都很有可能。
然而——
郁澜:“呦呦你是不是又去草坪上打滚了?都跟你说了你那只羊会在草坪上拉屎的,你就不怕哪天滚到屎上吗?”
呦呦:“我不嫌弃绵绵的!”
郁澜:“但是我嫌弃你!”
“姐姐……”呦呦见顾妙妙下楼,冲她可怜巴巴地寻求安
慰。
“顾呦呦!”郁澜忽然瞥见什么,尖叫起来,“你脚上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踩到绵绵的屎了??你的脚有没有踩过我新买的地毯!!!”
呦呦被火冒三丈的郁澜吓得跳起来:
“哥哥哥哥哥哥!救我救我!!”
离呦呦最近的沈寂川一愣神,就见小团子飞快地窜上了他的轮椅,刚一坐好就十分自觉地催促他操控轮椅往前跑。
而身后张姨也很习以为常地替呦呦打掩护,拦住郁澜,好脾气地说“算了算了我待会儿就去洗”。
顾妙妙拿着苹果咬了一口,云淡风轻地看着底下日常的吵吵闹闹。
越鸣站在原地,有些诧异于这个家里的和睦氛围。
……好奇怪。
这个家庭的!的成员,原本一点也不正常。
越鸣有自己的手机,他看到过网上那些不知真假的八卦。
按照传闻中的形容,郁澜应该是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前妻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