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会再追问你以前的事,也不会跟别人说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们各自求仁得仁,你做你的道长,我做我的梅家姑娘,希望我们能各自安好。”
她笑了一下,如释重负。
他看过来,眼神复杂,“你…是个好孩子,我…不是一个有福之人。”
福与祸,谁能说得清。他说自己无福,且当是他们真的没有父女缘分吧。她已经放下,不会再去追问。
灯如豆,夜漫长如年。
两人保持着一坐一站的姿势不变,不知过了多久,叶訇和梅青晔回来了。梅青晔是被叶訇扶着回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伤。
“怎么回事?”她大惊。
梅青晔摆手,“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杀了梁信那个畜生!”
梅青晓又生气又心疼,“不是说了保全自己要紧,现在还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你为什么要冒险?万一你也出了事,怎么办?”
“阿瑾,我实是没忍住。我一看到他那张虚伪高高在上的脸,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还当他是一个多么清高的人,不近女色饮酒作乐,呵…原来是个吃人喝血的畜生!还想长生不死,还想得道升天,我看下十八层地狱还差不多!”
叶訇默默替他上了药,所幸伤不在要害,伤口也不太深。
他明明在笑,眼里却有泪。
梅青晓不忍责备他,“太子遇刺,不是小事,此地恐怕也不能久留。道长和王爷都不能再待在这里,你们赶紧回檀山。”
她看了一眼睡着的妹妹,“我只担心阿瑜…不知能不能经得受颠簸…”
“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杀死他…”梅青晔自责着,说不出的懊悔。
“兄长,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阿瑾…”
此时极乐观乱成一片,太子忆陷入晕迷之中。太医看过了,说是剑伤极深。虞皇后一时还顾不上派人去捉拿刺客,守在太子的榻前。
其余人也守在外面,跪了一大片,无一人敢离开。
虞氏看到了虞紫薇,不由担心起自己的女儿。观里进了刺客,也不知道阿瑜害不害怕。她几次想问侄女怎么会在这里,阿瑜是不是睡下了。
虞紫薇只顾哭,不看她。
她以为侄女担心太子殿下,反倒更不好开口相问。一颗心始终不踏实,一方面忧心太子的伤,一方面又挂念自己的女儿。
突然她看到几个宫人神色慌张,似乎在不停地看她时,她心里一个咯噔。不敢直接冲过去问,慢慢退到人后,再悄悄地过去。
那几个宫人看她过来,一个个更是面色忐忑。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家阿瑜是不是睡下了?”
“回梅夫人的话,奴婢等…正是有事人禀报夫人,梅二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虞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你们…不是负责照顾她的吗?她怎么会不见,她去哪里了?”
一个宫女回道:“奴婢等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观里四处都找过了,找不到二姑娘…”
找不到?
虞氏不信,她家阿瑜最乖,怎么会不见的?她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观里进了刺客,她的阿瑜会不会?
不,不会的。他们梅家从不与人结仇,谁会害阿瑜呢?她的阿瑜到底在哪里?
她发疯一样地跑去找,虞紫薇和柳氏看到她跌跌撞撞跑远的身影,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极乐观不小,她一边喊一边找像个疯子一样,那几个宫人也陪着她一起找。天都快亮了,也没找到人。她的嗓子都喊哑了,靠在墙上喃喃自语。
“阿瑜,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别吓娘…”
一个宫人大着胆子道:“梅夫人,梅二姑娘会不会自己跑出观去玩了?”
虞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