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士舟愣住了:“二百两没有,我的俸禄都是父亲帮我领的,五十两有。”
“嗯。你现在出去,给我凑二百两银子出来。”宴溪这口气受的,都过了这么半晌了,还是觉得胸闷。真是碰到一个混不吝,十几两银子能下来的活,她要你五百两,五百两就五百两吧,还追着你要帐,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张士舟脸突然凑到宴溪面前:“堂堂大将军,拿不出二百两银子?”说完便跑,宴溪手中的毛笔扔到了他屁股上,甩他一屁股墨水。
约么两盏茶的功夫,张士舟终于回来了,拿着一个布袋子,兜着二百两银子,放到宴溪的书案上:“喏。”又拍了一张纸:“这是欠条。”
“.…………”
春归来的时候宴溪面色还未放晴,看到青烟点了点头,目光直接从春归脸上跳过去了。春归才不管呢,捧着衣裳笑嘻嘻到他面前,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将军您试试?”
穆宴溪看她就感觉她像那山间的狐狸,看着好看,放屁极臭。
架子必须得端足了,必须一雪前耻。手臂微微摊开:“有劳。”
春归心里嗤他一声,若不是那二百两银子没到手,本姑娘才不伺候你!表面的笑却还是那样:“得嘞!将军身量好,穿什么都好看。”说完帮宴溪脱下他的外褂,将那身衣裳套在他身上。青烟说之前从未用这样好的料子做衣裳,竟然有些舍不得下手。青烟说的时候春归没仔细听,这会儿认真看了看衣料子,果然是不大一样。
宴溪做了一件酡红色对襟大袍,他本就生的高,又生的白,酡色一衬又平添了几分贵气。青烟单独给他做了一条黑色云纹腰带,在正中镶了两颗珍珠。这衣裳哪都好,就是暗扣多。春归在心里抱怨了一声。
从腰间系到脖子,春归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宴溪的脖颈,他不自觉吞了口水,突然不自在了起来。
“好了么?”声音有些喑哑,感觉似是在催促一般。
春归系暗扣系的鼻尖渗出了汗珠,还得陪着笑:“劳烦将军再等等,越是名贵的衣裳越繁复…”
“我看是你手艺欠妥。”穆宴溪打断了她,等到这会儿,终于把早上那口恶气出了。看到春归眼睛一立,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忍心再为难她,特地向后退了两步,自己低头瞧了瞧:“青烟姑娘果然是好手艺 ,这件衣裳我很喜欢。我估摸着另外两身也不会差,就有劳春归姑娘帮我套上试试大小即可,不必一颗一颗扣子系了。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春归听出来了,穆宴溪得了便宜还卖乖。为五斗米折腰,卖乖便卖乖吧。笑着拿出另外两件,为他一一试了。
到了张士舟,春归直接把衣裳扔给他:“来,套一下,试试合身不合身。”
“你不帮我试?”张士舟不满意了,凭什么大将军就能她代劳,自己就要自己试。
“剩下的二百两银子,你来付吗?你来付的话,我现在就帮你….”春归话还未说完,张士舟已经穿上了衣服,对着青烟说:“真好看,青烟姑娘手艺天下第一。”又转向宴溪:“多谢大将军赏末将衣裳。”推的干干净净。
衣裳也试完了,宴溪手指指了指书案上的布袋子:“喏,剩下的银子。”
春归伸手拿起银子,皮笑肉不笑对穆宴溪拱了拱手:“多谢将军。”朝青烟摆摆手,真有一些江湖女侠的意思了。
宴溪看着她欢脱的样子,目光不自觉温柔了些,对张士舟说了句送客,便转身忙自己的事了。
张士舟送春归和青烟出营地,春归想起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便问他:“你们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张士舟表情滞了滞:“打仗去了.”
“哦..这几日还走吗?”春归又问他。
“应是不走了。”
春归点点头,对张士舟说道:“我要去走一趟镖,你若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