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转马头回来了,还问她记不记得他?恬不知耻。
宴溪的马一路向军营跑,风呼呼的吹到他的面上,面皮清醒了,心却还是堵着。远远的看见张士舟下了校场正向营地走,他夹紧马肚子向张士舟冲了过去,还没到他跟前,手中的鞭子就甩了出去。张士舟速度再快,也还是让鞭稍抽到了。他捂着屁股莫名其妙的看着宴溪,后者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围着他极速的转圈。
转了好些圈才停了下来,跳下马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大头兵,恶狠狠瞪了张士舟一眼:“你给我进来!”
张士舟好些年没见宴溪发这样大的火了,莫名其妙的跟进去,站在角落里偷偷瞄他。
宴溪站在那喘了许久才顺过那口气,而后问张士舟:“我问你,我临走的时候让你照料春归。你照料了吗?”
“.………照料了啊!”张士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照料了她开面铺!”
“她自己愿意。”张士舟十分委屈,就那春归,倔的要死,十头驴拉不回来,她想做什么自己管的着吗?
“那我问你,我到的的那日,去后山,往草庐去,你不知道我去做什么吗?”宴溪生的气是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却还瞒着我,让我跟个二傻子一样,里里外外跑了那么多天。
“不知道啊!”张士舟眉毛皱成了一个八字,一句不知道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表情还是为自己叫屈。
宴溪狠狠瞪他一眼,不说话,坐在那生气。过了半晌语气才缓和下来,对张士舟说道:“你过来,坐着。我问你话。”
“哦。”张士舟拉了把椅子坐在大将军对面,两个男子身高腿长,又都穿着铠甲,这营帐内顿时显得装不下旁人。
“春归何时开的面铺?她这些年做什么了?许配人家了吗?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末将这些年常去打仗,跟她不是很相熟。面铺呢,开了近三年,她好像在跟医馆的老郎中学了医。至于许配人家,末将真的不清楚。只是有时去医馆,会看到镇上的一个教书先生常与她一起…”张士舟说到这顿了顿,而后接着道:“看着倒是般配,男才女貌…”既然二人聊到这了,张士舟决定多问一些,打探清楚也好给春归报信。显然刚刚二人见过了,但是见过了,发生了什么,自己全然不知。若是说错了话,容易坏事。
看宴溪瞅着地面发呆,小心翼翼的问他:“老大,您来换防,找她做什么?跟了您那么些年,也没见您翻回去找哪段姻缘..”
“与你无关。”宴溪心里一阵一阵的反复无常,刚刚看春归娴熟的收起自己的银子觉得失望,这会儿听说她有相好的人又觉得难受,一想起她抱着一大摞碗鼻尖的汗珠又觉得心疼,她笑盈盈的看着你又令他通体发热。说不清道不明。
“哦。”宴溪嘴严,他若是不想说,你没有任何法子让他开口,张士舟只得哦了一声,随即起身:“末将一会儿要去趟镇上,眼看着秋天要到了,去年部下们闹肚子折腾坏了,今年提前在医馆配了药,每日去取。您刚打镇子上来,不如就先歇着?”张士舟一般都夜里不忙的时候去取药,今儿特地想早点,问问春归怎么回事。
“不必。”宴溪听说要去医馆,立马站起身,刚刚在春归那受的那口窝囊气还在心里憋着,迫切的想再去与她切磋切磋。“走。”
“.…………”
“本将军问你,你在她的面铺吃过面吗?多少钱一碗?”宴溪冷不丁问张士舟这么一句,让张士舟愣了愣,大将军问的问题倒是奇特:“十钱?”
“十钱?”宴溪的眉头一立:“你确定是十钱,不是十两银子?”
“一碗面十两银子?那是吃大户呢吧?真真的黑店。”张士舟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将军这么问肯定是有原有啊,马上闭了嘴不说话。心里默默祈求春归大妹子,你可千万别给小爷惹麻烦。
宴溪的嘴角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