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归揽进自己的怀中,终于得意放开手脚驰骋。
宴溪的每一个举动,在春归那里都是新奇的,她闭着眼想起青丘岭的春日,那片林子绿了,那片花海绽放了,那些蜂儿飞来了,那只小鹿去追蝴蝶了,春天与麦子,都是新的。自己也是新的。
自己酿的蜜没有他的吻甜,是的,他的吻,不仅在她唇上,在每一处,她的眼有些濡湿,是新的,春天、花海、林子、蜂儿、小鹿、蝴蝶、自己,都是新的。春归爱着春天,也感激眼前这个人。
而宴溪,为这女子的主动与顺从惊叹,他从前不信,有些女子无师自通,今日终于得见,这女子,竟如此聪慧,仿佛她生来只为这一刻。
“春归,阿婆教你背过诗吗?”宴溪呢喃着问她,春归没有说话,在心中点了点头,阿婆教过,阿婆教过很多诗。
“你可知作诗讲求起承转合,我遇见你可谓起..你救我可谓承…”宴溪让自己慢下来,他希望春归记得他的话:“我们被困在山洞里可谓转,接下来..便是合…”宴溪吻住了春归的痛呼,这世间姹紫嫣红,从前宴溪觉得每个女子都是一种颜色,而这一刻,他看到一整个春天。
…………
暴雨终歇,春归在一片温润中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空无一人,她穿上衣裳出去找,看到洞口被树枝堵住,折腾了好久,才走了出去。
阳光裹挟着微风,打在春归身上,她打了个哆嗦。放眼看去,林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地上一排浅浅的脚印,是下山的方向。
他下山了。
春归什么都不懂,春归心里一片清明。阿婆教自己背过诗,阿婆说写诗讲求起承转合,起要平直,承要舂容,转要变化,合要渊永。
不渊永,这首诗就做的不好。春归抬腿向草庐跑,她要跟阿婆说一声,她得下山去寻他。他对这青丘山青丘岭一无所知,万一被豹子老虎叼走了怎么办呢?
急急跑到草庐,看到阿婆站在小径前,伸着脖子向远处看,看到春归后,一颗心似是放了下来,向她迎了几步,抱住了她。
“阿婆,冰雹。”冰雹拦了她回来的路,请阿婆不要怪她。
阿婆点点头,又向远处看了看:“校尉呢?”
“下山,我得去。”春归有些焦急,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当然懂,阿婆拍了拍春归的头:“去吧,要当心,快去快回。”转身捧来一些灶灰,涂在春归脸上:“下了山,不要与人随意搭话,找得到他便找,找不到便回来,他是贵人,无盐镇留不住他。”
“好。”春归应了声好,不知为何,瞬间哭出了声。她不懂自己,为何会哭。
“去吧!”阿婆心如刀绞,拍了拍她的头,她的春归长大了,体会了人生第一道苦。想来是自己不称职,教她的太少。
春归转头向外走,这一条下山的路,她一年也走不了几次,每一次都是下山急,上山急,永远匆匆。今日更急更匆匆,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他千万别被豹子老虎吃了呀!过了一会儿,经过那个山洞附近,才发现脚印七七八八,竟有七八人那样多,是被山匪劫了吗?她摸了摸怀中的草药,是阿婆给她防身用的,这些草药,不够放倒七八个山匪,可怎么办呢?她这一路风尘仆仆,面上蒙了新的灰,狼狈至极。
可是那些脚印,蜿蜒曲折,竟一直到山下,春归顺着脚印走,直至脚印消失,她置身于一条石板路上,周围是无尽的喧闹。她闭了闭眼,这尘世的喧嚣又将她击中了。
“哇,那些军爷真是威武好看..”一个女子从春归身旁经过,与身旁的人小声念了一句。
军爷,校尉就是军爷,她揽住那女子:“军爷,在哪儿?”
那女子看着眼前这个寒酸的小花脸,皱了皱眉,不奈的指指远处:“喏,那边,要归朝了,在排兵。”
春归撒腿就向那里跑,归朝是什么?这两里路,人挨着人,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