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就直接开口问道:“你和小珏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沈时恩说:“你怎么这样问?我和小珏亲舅甥,能有什么事呢?”
姜桃想了半晌才接着说:“就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早些时候在县城看你和小珏相处,还没觉得有什么,回京之后我就觉得你们似乎有些疏远?反倒是小南和小珏,好的跟亲兄弟似的……我本以为是你年岁和他们差的大了,没准你们从前就是那种相处模式。但昨天小南和我说了一些从前在英国公府发生的趣事,什么你想看英国公的琅琊榜,哄他把好几十斤的琅琊棒偷出来,还有你答应和他们玩捉迷藏,结果你前脚答应,后脚自己去玩别的了,浑然把他们忘了,让他们俩在假山后头猫了一下午,人都晒晕了才被下人找到……”
提到自己十几岁干的“缺德事”,沈时恩不觉就弯唇笑起来。
“反正我觉得你从前应该是和他们一道浑玩的,不然不可能三个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那就不能是我去外头待了那么几年,人成熟了?”
“话是这么说,就我自己的感觉吧。可能是我想多了。”姜桃是真的词穷,反正见过沈时恩和萧珏几次相处,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看她真的苦恼上了,沈时恩收起笑,轻轻地叹息一声,道:“是我的问题。我心里有事。”
姜桃仰头询问地看向他,他才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情很不对劲,回京之后翻案平反又比我想的简单轻松太多。就好像有人安排好了一些一般,就等着我回来,就把属于沈家的一切都还给我。”
姜桃立刻察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的意思是皇家……”
沈时恩拍着她的后背,示意她并不用害怕,“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从前在京中的时候,沈家顶事儿的是沈时恩他爹和大哥。沈时恩虽然对家里的事不这么上心,却怎么都不相信他爹和大哥会谋反。
他之前在外头当苦役的时候想着若有一日能回京,一定要彻查当年的案子,为家门洗刷冤屈,让诬陷他家的仇家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为此他特地和萧珏提前回了京,让姜桃慢些过来,就是不想让她见到那些血腥。
可情况出人意料的简单,当年合力诬告沈家的几个文臣立刻翻了口供,交代完之后这几人先后于狱中自裁,那些所谓的铁证也轻而易举地被推翻,就像当年沈家出事时墙倒众人推一般,数股不知名的力量推着他前行,毫不费力地就把沈家的污名洗刷了。
若萧珏已经登基许久了,沈时恩或许会觉得是他的力量。
可萧珏是新帝,对朝堂的控制还远远不够。
若不是他,那就是有比他力量更大的人,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比新帝还能耐的,除了坐稳朝堂多年的先帝还有谁?
沈时恩便有了很不好的猜想。
“要查吗?”姜桃问。
沈时恩点点头,“已经在查了,只是刚刚回京多有不便,怕不是三两日就能查明白的。”
姜桃微微颔首,说:“没事,反正咱们还有很多时间。只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
她顿了顿,才接着道:“无论结果如何,小珏都是无辜的,对不对?”
沈时恩闭了闭眼,点头说他知道。
姜桃窝在他怀里,心想知道归知道,但若真是老皇帝做的,就等于沈家和皇室有着血海深仇。沈时恩是重情义的,真查出来是那样,他怕是得陷入情义两难之境。
也难怪沈时恩有了那猜想之后,明明和萧珏是亲舅甥,反而不如萧世南和萧珏显得亲近。
一时间姜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盼着真相不要像沈时恩猜想的那般可怕。
…………
隔天起身,姜桃还在想着前一夜沈时恩和她说的那些,她心烦意乱的,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