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男人不好。”沈时恩听完后道,“人的时运本就有高有低的,如何就能怪到自己妻子身上?不过这种人也不少见,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姜桃点头,说:“只是觉得李姐姐和她女儿可怜。又想到我之前,背着克死双亲的扫把星的名声,若不是自己有一门手艺,又遇上了你,日子指不定要过成什么样。”
沈时恩揽着她,轻轻捋着她的后背,问她:“那你想怎么帮她?”
姜桃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抿唇笑道:“你不会觉得我多事吗?”
沈时恩摇头,道:“路见不平,能帮的就帮一把。这是侠肝义胆,不是多事。”
姜桃就接着道:“李姐姐对刺绣有兴趣,我就想着不若教一教她,能学多少就看她自己。这样她只要学会一点,自己也能做刺绣帮补家里,起码不会再被强迫着为了银钱,随意发嫁女儿。”
其实按姜桃的想法,她是想让那李氏学成了本事,能自己赚钱了,就离开那种生活不顺遂就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还施行家暴,甚至还为了银钱想随便发嫁继女的男人的。
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而且现在一切都没开始,说那些都还太早,就先按下不提。
沈时恩又道:“若是只帮一个邻居,教她做刺绣,应该不会让你这样严肃吧?和我说说你还想做什么吧。”
姜桃惊讶地看着他。这人怎么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啊?!她可还什么都没说啊!
“直接说就成,怎么还傻了。”沈时恩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其实我想帮的不只是一个李氏,而是其他像她这样因为没有生存本事、只能仰仗男人鼻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在旁人手中的女人。”说着姜桃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说这样的话很不自量力,听着很可笑是不是?”
沈时恩摇了摇头说不会,又同她道:“事在人为。如果一开始觉得困难就不去尝试,那么天下之事,十之八九都不可能成功了。”
“你支持我这想法?”姜桃不敢置信。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眼下这个时代虽然算是民风比较开化的,没有裹小脚、立贞节牌坊那种陋习,女子也可以和离、改嫁,但到底是古代,女子地位完全比不得男子。
何况即使在现代,女人地位上升了许多,却还是有许多不平等的时候。更有很多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比自己厉害,宁愿她们只在家里相夫教子。
她是自己这些搁眼下这个时代,称得上是离经叛道的想法,会得到沈时恩这土著男人的支持。
沈时恩点头,道:“女子可能天生在体力上不如男人,但并不代表女人就一定要比男人弱势。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从前我长姐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提到当年的事情,沈时恩的眼神黯了黯。
姜桃在心中赞了他长姐一声‘奇女子’,但是到底人已经不在了,她也不想触碰沈时恩心里的伤口,就没问他长姐到底说过什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沈时恩从回忆中挣扎出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姜桃腻歪到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那些男人要是知道我教给他们媳妇手艺,是存着让她们独立的心思。不得把我视为毒蛇猛兽?”
沈时恩就笑道:“你又不是一个人。没事的,不要怕,万事都有我。”
姜桃的心里又软成了一片。她觉得自己前面活的那么倒霉,可能是老天把她的运气攒着,都用在了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上头。
姜桃抱着沈时恩的脑袋,像亲小姜霖那样,在他额头响亮地‘啵啵’了两下。
沈时恩赶紧把她拉回自己怀里,说:“别闹,撩起火来到时候求饶的也是你。”
两人就这么挨着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姜桃在说话,但不论她说什么,他都听得很耐心很仔细,还会适当地给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