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少女柔软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
果然还在烧着,还好似比之前更热了一些。姜桃微微叹息,起身去分出一条被子给沈时恩盖上,又去倒水拧帕子,给他覆在额头上。
沈时恩想说没事的,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这几年也吃了不少的苦,这样的一点病痛实在算不上什么。可当他想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皮居然这般沉重,喉咙间也像堵了团棉花似的发不出声。
再后来,沈时恩的脑子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快忘了。
姜桃一直守在沈时恩身边,这个时候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来帮他,只能每隔上一会儿就给他重新拧一条湿冷的布巾。她还想给他喂水来着,可惜喂不进去,只能时不时湿润一下他的嘴唇。
原来他的嘴唇也这样好看,粉粉的,薄薄的,看着就很柔软。怪只怪他的眼睛生的太好了,睁眼的时候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沉沦在他的眼睛里,忽略了其他长处。
姜桃看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失礼,忙把视线挪开,专心照顾他。
然而沈时恩的情况并没有在段时间好转,姜桃忧心忡忡,时不时地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就盼着天早些亮,好让她下山去请大夫。
就这样一直到了晨光熹微之际,沈时恩终于醒了过来,姜桃的面上刚展露出笑意,就听他嗓音低沉地唤她:“阿姐,是你回来了吗?”
“沈、公子?”姜桃吓得去摸他的额头,滚热地简直有些烫手。
沈时恩已经完全迷糊了,他伸手捉住姜桃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像一只小兽似的、爱怜地亲昵地轻轻蹭着她的掌心,“阿姐,我好想你。”
这是绝对是烧糊涂了。
姜桃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他捉的无比的用力,甚至当他发现她想抽出手的时候,他一下子慌乱起来,将她的手捉的更紧了。
他嘴里不断地唤着‘阿姐’,双眼迷离,蒙着一层水雾,脸上的神情如同被大人抛弃的孩童一般无助,攥着她手掌的手更是灼热得吓人。
姜桃只觉得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似的乱撞,仿佛整颗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
都说女孩子有母性,容易对示弱的异性产生好感。一直因为身体原因处于弱者地位的姜桃不敢苟同,她自觉更喜欢强壮厉害的男人——就好像沈时恩在孤身斩杀数条豺狼、当着她的面展露完美身材的时候,她就很是心动。
可那时候的心动,却抵不过此时心跳加速的十分之一。
他这般一会儿强悍一会儿示弱的,谁顶得住?!这超纲了啊!
“正经人,我是正经人!”姜桃在心理呐喊着,终于唤回了自己的理智。
她像哄姜霖一样哄沈时恩,“阿姐不走,你乖一些好不好?阿姐给你换上新的布巾,这样你的热才能退下去。”
沈时恩还真像一个孩子似的听话,把手放开,但不肯闭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桃,就好像生怕下一秒她会凭空消失一般。
姜桃拧完布巾给她搭好,他便立刻把她的手攥在了手里,珍重无比。
姜桃见他这般,忽然就有了些不好的想法——他说他是发配而来的苦役,家人势必也受到了牵连。他的阿姐,怕是已经不在了吧。
“乖乖睡觉吧,阿姐守着你。”姜桃用另一只手给他掖好被角,隔着被子在他胸口的位置轻轻拍动。
“我好辛苦,阿姐给我讲个故事吧,好久没有听阿姐讲故事了。”他轻声呢喃。
“好。”姜桃一口应承下来,但猛然间还真想不到讲什么。她在现代的时候看的书很多很杂,连分辨草药都学会了,却好像没怎么看过童话故事——她不相信那些。顿了好半晌,姜桃才接着开口道:“我给你讲我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生下来就得了很严重的病。她不能运动,不能情绪起伏,甚至不能接触到外面的人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