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一天把街坊邻居们搞懵了,问了半天才知道家里的营生没变,就是换了个名儿。
有人嘻嘻哈哈说黄家两口子有意思,也有人撇嘴说臭讲究。
换过了名字之后,书吏带着衙役上门时,黄茂林先热情招待他们,拿出上好的茶叶和果子,又请了明朗在一边陪着说话,一再强调家里的作坊全是屋里人的陪嫁。
书吏问,“既是家里奶奶的陪嫁,可有契约书?”
黄茂林赔笑道,“大人可问倒我了,我们乡下小民,开作坊时说开就开了,因也赚不了几个铜板,未曾到官府备案。既然大人这样问,敢问大人这里可能帮着备案?”
书吏骄矜的点了点头,“备案倒是可以,不过得交些手续费。”
黄茂林急忙点头,“多谢大人。”
那书吏也知道,这是韩书吏的侄女婿,张县尉女婿的姐夫,也不曾为难,按照流程收了黄家三个作坊半年的税,又帮着把三个作坊全部登记在梅香名下。
朝廷商税二十税一,就是说你挣了二十两银子子,得交一两的税。
黄家三个作坊这大半年里挣了二三百两银子,连税加手续费,去了近二十两。
县衙里的人在平安镇盘桓了七八天,终于把所有的商铺都记录完毕,该收的税都收了,所有户籍认定完毕。
临行前,张里长请县衙里的人吃饭,明朗去作陪,黄茂林虽然没去,也送了两坛好酒过去。
闹哄哄的税户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县衙里的人走了之后的当日夜晚,孩子们都睡着了,黄茂林摊开四肢躺在床上,轻声冲梅香叫嚷,“掌柜的,你以后一个月给我开几多工钱?”
梅香笑了,“工钱没有,你早跟我签了死契,若是不好生干活,我赏你一顿板子!”
黄茂林吃吃笑了,“那我若是做的好,掌柜的有何打赏?”
梅香拿梳子正在通头发,“你想要什么打赏?”
黄茂林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梅香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说道,“我想让掌柜的每天晚上给我暖被窝。”
梅香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一个长工,居然敢肖想掌柜的,该打!”
黄茂林一把抱起她,“走,求掌柜的赏我一顿板子!”
家里的日子继续波澜不惊的往前过,黄茂林说自己如今是个长工,每日夜里越发涎皮赖脸,直说让掌柜的给他暖被窝,若掌柜的不答应,他给掌柜的暖被窝。
到了十月,如意坊那边越发热闹起来。黄家的货仓租出去七七八八,黄炎夏和叶厚则每日要把所有货仓至少巡视三遍,防潮、防火、防盗,除了当日黄茂林从家里牵去的狗,叶厚则从村里又抓了两只小狗,养了两三个月以后,也有个半大了。
除了三条狗,黄炎夏把黑虎新生的一窝小猫全部抓了过去,货仓那么多,保不定就有老鼠,几只小猫整日在如意坊里到处乱窜,就算抓不到老鼠,也能把老鼠吓跑。
头先盖的四间门脸儿一直空着,等十月底的时候,忽然有人来租了一间。这人把自己的货一大半放在货仓里,一小半放在门脸儿里,每日出去与外地来的客商们打交道,就地做买卖。
黄炎夏把杨氏打发回来,让这人和自己挤在一间屋里,还给他提供了几天的免费饭菜,条件是以后出去了多帮着推一推如意坊。
黄茂林把门脸儿的费用定的比货仓高一些,一个月二两银子。
这人就租了一个月,每日出去忙活,人家来看货时,他就把人家带到门脸儿里,人家要订货,自己跑到货舱里去拿,渐渐的也能把手里的货物都倒出去了。
有了这人带头,后头又有人来租门脸。但外地人在此处都没有家,只能和黄炎夏或叶厚则挤一挤。
黄炎夏见状,立刻自己从韩家砖窑里买了些砖瓦,利用每日的空闲时间,和叶厚则一起动手,又盖了两间小屋,给这些租门脸儿的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