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生的一双极媚气的丹凤眼,说话的语气颇有些娇气,一听就是从小被锦衣玉食堆出来的主儿。
被叫做延香的公子立刻就黑了脸,一双厉目直直瞪向坐在富贵马车里的公子,便听他略带怒气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不许叫这个名字,下次我若再听到,让人拔了你的舌头。”虽说的平淡没有波澜,但听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此言中的认真,这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玩笑话。
那长相媚气的公子认了怂,往后缩了缩脖子,讪讪笑了两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王若迎想趁机溜走,她此刻的样子实在无法见人。她刚一动作,便吸引了媚气公子的注意,他向来怜香惜玉,又见王若迎生的娇小,此刻一身狼狈,这心底便有些心疼,想着做一把谦谦君子帮一帮那姑娘。
“姑娘请留步……”他的话还未全说出口,突见一双纤纤玉手拽住他的衣袖,之后便听那马车里传来一声虚弱女子声音:“表哥,湘儿肚子不舒服。”
闻听此言,媚气公子不耐的皱了眉头,不耐之意尽显,但便再无下车的打算,回到车厢内,似乎是去安抚车中的女子了。
郝明被溅了一身的水,又被所有人无视了这么久,当时就要发飙,却被一旁的白清墨拽住。他赶紧凑到郝明的耳边,低声提醒道:“对方我们惹不起,那良人锦是西域进贡的贡品,马车里的公子定然是京城人,且身份地位不凡。”
白清墨是读书人,虽没有行万里路,但也比他见多识广,郝明听了这话,火气立刻就消散大半,再看那两位公子眼中便多了几抹忌惮。
见郝明不再作死去碰硬石头,白清墨松了口气。适才他被郝明甩了出去,并没有被河水溅到,衣袍还是干净的。他将外袍褪下,想走到王若迎身边替她披上,趁机赢得她的好感。却没料到骑马的公子让马儿上前两步,挡在了王若迎的身前,兜头罩下了一件外衫。
一旁被冷落的郝明脸被气成了猪肝色,自己被溅了一身的水,还被完全无视。若不是一旁白清墨暗地里扯着他的后腰带,在他耳边小声劝着,这厮说不准会当场发飙。
虽然湿着身子有些狼狈,但穿着陌生男子的衣物总归有些不妥。
那媚气公子安抚完他的表妹后,便一直关注这边的情况。他掀开车帘,冲着骑马公子提议道:“延……不如让这位姑娘穿湘儿的衣裳吧,让人家一个姑娘穿着个男子衣服,回家之后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清。”他本还想唤一声延香哥,但触及骑马公子那冰如寒冬的眸子,又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骑马公子没有说话,应该算是默认。媚气公子见他没有异意,于是便让随行的丫头拿了件外衫换下了王若迎身上披着的那件男子外衫。
王若迎很感激媚气公子的形式妥帖,在谢过他后便转身又谢了谢骑马公子。这回王若迎才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俊秀公子,他一身月白色滚云纹杭绸直裰,书香子弟的打扮,比马车里的公子生的还要好看。不过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比那公子多了几分傲然,少了几分柔弱之气,让王若迎脑子里闪过文武双全四个字。
但公子并没有打算多逗留,扬鞭打马疾驰而去。坐在马车里的媚气公子见人已经跑远,赶紧吩咐车夫驾车赶路紧紧跟上。
白清墨适才一直想有所表示,在姑娘遭难时出手相助,为她披上衣裳,谁知却被搅了局。见王若迎打算离开,他赶紧疾步上前颔首道:“四姑娘方才受了惊吓,便让我护送姑娘吧。”
王若迎笑着婉拒,绕过白清墨后便和采荷采佩离开了。白清墨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郝明见状不由冷哼出声:“真是给脸不要脸,看小爷以后如何收拾你。”
闻言白清墨眉头微皱,对于郝明今日表现他失望至极,又再次遭到王若迎的轻待,便没控制住情绪拂袖而去。
见白清墨走远,郝明并没有在意,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