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品出了些异样,再看向白清墨时眼中便多了几分了然。
丁老二惯见不上白清墨总是端着读书人的斯文架子,见他紧抿双唇不发一言,轻蔑的切了一声,随后又说了几句挤兑他的话。白清墨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和一个无赖磨嘴皮子,他慢条斯理的坐下,吃了碗里最后一个馄饨,之后便和同行的几位公子起身离开。
丁老二朝着白清墨的背影呸了一口,随后又和那几个外乡人胡说八道起来:“读书人最是闷骚,表面装着斯斯文文,见到美人儿还不是原形毕露,再怎么装里子也是个好色之徒。你若把那扫把星娶回家,早晚被她克死!”
那几个外乡人面上讪讪,他们可不想听这些八卦,其中一个人再也忍不住了,便打断了丁老二的话,拱手道:“我们几人是从杭州来,想引进珺安这边的精品大米回杭州卖。听说大米都是珺安城宋家培育的,不知丁老爷可有什么门路?能否指点一二?”丁老二这样的地痞消息最为灵通,他们人生地不熟,能多了解这边的情况也是好的。
丁老二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把茶碗重重的顿到桌子上,一下来了兴致:“你这可是问对人了,这宋家啊可不一般,不仅是我们当地首富,还是个积善之家,平时没少照顾我们这些乡里乡亲……”
那可不是么!丁老二没少去宋府门前打秋风,宋家看在乡邻一场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他倒是蹬鼻子上脸了。王若迎吃完了碗里的面条,拿起细布帕子一边擦嘴,一边在心里头腹诽。
她旁若无人的从面馆角落里走了出来,一身枚红色对襟袄裙衬的她格外的明艳动人。临走时王若迎吩咐随行的小厮去付了店家银钱,之后又交代道:“让店家装一碗馄饨,带回去给我爹尝尝。哦对了,装馄饨的碗我们也一起买下,你可别忘了付钱。”说罢就上了轿子,带着丫头采荷先走了。
看着离去的轿子,面馆里嘈杂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适才面馆里的食客全都被丁老二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王四姑娘。
那几个外乡人不禁看呆了,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目光就没从王若迎的身上移开过!其中一个下意识的赞叹出声:“真是如仙子下凡一般貌美的人儿啊。”
丁老二虽然挂不住脸,但也就是一阵的情绪,到底是个脸皮厚的,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和那几个外乡人说起了宋家的事情。
王若迎坐在轿子里,一路上有些颠簸,采荷往轿窗里瞥了一眼,正巧幔帘轻微浮动,顺着缝隙就能瞧见王若迎略带郁色的眸子。
“姑娘,您别往心里去,那丁老二就是个泼皮无赖。”采荷还以为她是因为丁老二的言语羞辱而心情低落。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王若迎语气有些敷衍,思绪已经飘出去老远。
她以为自己重生之后再见白清墨,心中应是放下了。可听到他的声音时,尤其是出言维护自己的样子,心莫名漏了一拍,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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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王家曾经出过一位绣工了得的姑娘,不仅能绣极有难度的双面绣,还自创了新绣法水纹绣。每一针连接起来,都像是水纹浮动。成品不像用针线绣出来的,倒像是名士大家画出的水墨画,水纹绣也成了珺安城的一大特色。
从此王家靠着刺绣起家,经过四代人的努力,挣了不少家产,在珺安城也是跻身前头的富户人家。
王家的二老爷王承,一直都想让儿女们脱去商贾贱籍。但凡些家底又自持身份的读书人家不愿和商贾结亲,所以王承从很早之前就留意那些穷苦人家的读书郎,资助他们读书结下善缘,若有缘便结成儿女亲家。
纽泽县县令姚清廉,就是在十二岁时被王承看中,后来娶了王家的大姑娘王若福,由王家一路资助他考中进士,这可是珺安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