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小红人。
还有, 2002年的冬天,陆时迦学会了打毛线。
起初是柳佩君给兄弟俩织毛衣, 祈热撞见后有些眼红, 第二天就从校门口买来了毛线跟针,向店老板谦虚求学后,磕磕绊绊地开始了打毛线之路。
她打的围巾, 为了好看的纹路,打法也复杂些,技术不好,要求还高,打了拆,拆了打,怎么也不满意。无奈之下,拿了半成品跟毛线去跟柳佩君取经,一进门,见着小矮子坐沙发上低着头,已经在给一件红色毛衣的袖子收针。
听柳佩君说了,才知道陆时迦只是一时好奇,说想试试,柳佩君便跟他讲解一遍,他自己再试着打一遍,多打几路,竟一路把半只袖子给打完了。
祈热在旁边十分郁闷,埋头见着陆时迦一对扑闪扑闪的眼睫毛,也跟着快速地眨着眼睛,多眨几次,心下有了计策。
她趁柳佩君离席去拿东西,跟陆时迦做起了买卖。
“你给我打一条围巾,我请你看电影。”她边说,边扯一卷毛线。
陆时迦手一伸把毛线抢了过来,正经得有些突兀,“爸爸说,做什么事都不能心急,你没有认真打,所以打不好。”
祈热还是头一回被面前的小矮子“教训”,追究起来,“你怎么不知道我没有认真打?”
他指指她打了一小半的围巾,“漏针,全是洞。”
他竟然还知道漏针,祈热感叹面前可能是个打毛线奇才,她对着奇才笑得不怀好意,“那你教我啊。”
陆时迦当真比划着教起了她,见她手笨得不行,一板一眼指导:“这么打下去会很丑,要拆了重头打。”
祈热就等他这一句话,针一抽,三两下把打出来的部分抽没了,又把针线一起递过去,“你先起个头。”
陆时迦边打边解释,他算不得合格的老师,会打,但不太会说明,这正中祈热下怀,她皱着脸,“虚心学习”,“听不懂,你再打一路,我好好看看。”
陆时迦又认真地打几路,祈热适时把针线收回,“今天就打到这,明天再学。”
到了第二天,她却称自己忘了,摆出一副谦虚好学的态度,陆时迦便给她重复讲解。就这么一日拖一日,一星期不到,围巾打出来了,祈热上手打的拢共不超过十针。
她半点不心虚,把围巾绕上脖子,“好看吗?”
围巾是陆时迦打出来的,他不像往常一样不配合,看了良久,点了点头。
祈热喜笑颜开,跑到镜子前左照照右看看,又一步两级台阶地跑上楼,使唤陆时樾给她拍照。
快要落雪的天,她开了窗户摆出回眸的姿势,冷风灌进来,陆时樾对着窗口,有那么一瞬不敢呼吸。
“快点快点,冻死了。”祈热催他。
陆时樾平常拍照十分爽快,找准角度拍一张就能令人满意。
祈热见他收了手机,着急忙慌地关了窗户,再去找他看照片,看第一张时,觉得自己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又要喊他重拍,陆时樾就着她手按了下一张。
第二张,祈热满意了。
她拿了手机往床尾退,棉鞋一脱盘腿坐上了床,埋头翻着相册,来回看了几遍,她觉得奇怪,打算喊人,一抬头,对面陆时樾正看着她。
她穿厚厚的长筒袜,踩着地毯到了他旁边,将手机递给他,“我先前给你拍的照片呢?”
陆时樾接过手机,掌心一推将手机合上,“删了。”
祈热头顶气焰冒了起来,“那大脚跟Biu的呢?”
他转个身,把手机推到桌面,“删了。”
脸也凶了,“那我拍的老扒皮那张气势汹汹的丑照呢!”
陆时樾不用再回,答案昭然若揭。想想他手机里剩下的那些照片,祈热恨得咬牙切齿:“留我那些丑照看笑话呢?”
她脸上作出狠状,手一伸,重新将他手机捡起来,熟练地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