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头一拧,眉眼染上阴沉:“你又——”
秦秾华早有预料,弯下腰,主动吻上他气急败坏的口舌。
秦秾华捧着他的脸,借着地利长驱直入,想以牙还牙叫他也晕头转向,不料这狼好生狡猾,按着她的后脑勺,转眼就让她节节败退,难以抵挡。
直到秦秾华卡他咽喉,少年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口。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唇边,抬头吻了个干净。
秦秾华气喘吁吁,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霞色。
“我们之中的一人,要脱离大朔宗室。”她用陈述的语气道。
他想也不想:“我来。”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她轻声道。
种玉在门口道:“将军,夫人——柴震求见。”
秦秾华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柴震穿着甲胄,披风戴雪地走了进来,他走到内室中央,抱拳行礼。
“属下参见将军、夫人——”
秦曜渊从喉咙里含糊应了一声。
“属下有两件事要禀报,其一是恭喜将军,将军威名远扬,夏朝廷听闻将军苏醒,主和派拥趸夏皇年仅三岁的幼子匆匆登基,短时间内,是不会大动干戈了。”柴震低头道:“其二,定璧找到了夏皇的尸首,询问将军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秦曜渊拿起她的手指头把玩。
秦秾华道:“修个冰窖先把人冻起来。”
“……是。”
柴震不明所以,带着疑惑告退离开。
秦曜渊问:“冻起来做什么?”
“大夏新皇登基,我们怎能没有表示?我会修书一封,问小皇帝愿意用多少金……心意迎回父皇。”
“小皇帝做不了主。”
秦秾华笑着轻抚他的黑发:“太后和太皇太后还在呢,小皇帝做不了的主,她们能做。大夏皇帝的内帑……可是连父皇看了都会眼红。”
“等我好了,都打下来给你。”
她笑着摇头:“大夏民风剽悍,食人之风根深蒂固,吞并这样的地方,得不偿失。”
廊下忽然传来隐约几句争执,像是种玉和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没过一会,种玉犹犹豫豫地走进内室。
“夫人,外边有个农妇想要见将军,说是给一个叫什么……留步的人送信的。”
“刘不?”秦曜渊倏地坐直了身体:“在哪儿?”
“就、就在门外……”
“让她进来!”
种玉看出事情轻重,忙不迭奔了出去。
秦秾华扶着他站了起来,帮着手脚还有些不灵便的他穿上衣裤外袍。
“刘不怎么会给你送信?”秦秾华问。
他说:“也许是知道了我在派人找他。”
他为什么派人寻找刘不,秦秾华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节。
“我的身体……”她想了想,说得晦涩:“如果他无能为力,你也别迁怒于人。”
秦曜渊瞥她一眼,没说话,心里却在盘算,既被冠以神医之名,就要有点真本事,如果没有,那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按她的话来说——这是欺骗消费者的无耻行径。
那他为广大消费者主持正义也是理所当然。
等他掉一层皮,少几块肉,说不定就能想起神医的正确行医方式。
两人来到东花厅,一个穿碎花棉布袄子的农妇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下首的第一个位置,面前的一碟核桃酥已经叫她吃得一干二净,只剩碎屑铺满整张小茶几。
她一见抬脚迈进门槛的秦曜渊,圆脸上绽开老实憨厚的笑容,紧接着站了起来,两手在衣裙上猛拍,糕点碎屑纷纷扬扬如雪落下。
“将军——是那个真武将军吗?”
种玉瞧着一地糕点碎屑,厌恶皱眉,刚要示意下人打扫,看见夫人朝她摇了摇头。
她只能咽下心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