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卷发,高帝也不是卷发,辉嫔的哥哥乌孙王也不是卷发……
这一抹卷,究竟从何而来呢?
她抬起眼眸,正好迎上镜中少年的视线。
他的目光坦荡而直截,但是分明,眼底那抹晶石般剔透的幽紫里,又藏着什么让她怀疑的东西。
“抓紧时间用早膳……今日,我们讲内忧。”
……
晨曦正好,书桌前墨香四溢,一束金光照在铺开的空白画纸上,秦秾华提笔写下“皇帝”二字。
“大朔建国以来,有四位皇帝,分别是高帝、怀帝、幽帝,我们的父皇本名秦恒懋,因年号天寿,因此又称为天寿帝。而大朔开国皇帝之前,是狐胡朝的亡国之君荒帝。高帝原为荒帝之臣,狐胡皇族荒淫无度,狐胡贵族杀人如麻,百姓怨声载道,高帝以政变形式,和平改朝换代,定国号为‘朔’。”
秦秾华看着秦曜渊。
和平政变……自然是针对狐胡皇室以外的人。
高帝政变的当天,狐胡皇室嫡系就在曾经的紫庭,如今的朔明宫惨遭屠虐,幸存的狐胡旁支也在一年内因各种原因,下狱的下狱,病死的病死,遇匪的遇匪。
从结果来看,狐胡皇室被高帝赶尽杀绝,即使还有漏网之鱼,也是不敢吱声的旁支远亲,不是改名换姓,就是乔装打扮逃出了大朔。
如果他和狐胡皇室有关,就必然会对她有偏向性的说法产生反应。
然而,她眼中的少年神情平静,一如寻常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只能将之前的怀疑归根于神经敏感。
“……皇帝之下,有内阁和六部。”
她在“皇帝”二字的左下方,写上“内阁”二字,右下方,写上“六部”二字。
提笔,再空一行。
她抬头看着少年,缓缓道:
“内阁辅臣有六位,首辅为户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穆世章,次辅为吏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裴回。这二人是内阁的中枢,也是目前朝廷上党争最严重的穆裴二党首脑。”
她写下二人名字,又道:“除此二人,内阁还有四位辅臣,分别是建极殿大学士舒遇曦,武英殿大学士李舜年,文渊阁大学士韦时化,东阁大学士郑东流。”
“舒遇曦又是礼部尚书,李舜年又是兵部尚书,郑东流又是工部尚书。只有韦时化没有担任六部之职,他官职左都御史,乃都察院之首。”
为方便秦曜渊直观感受,她每说出一个名字,就用线将人名和部门连接起来。有的人只连一根,有的人身兼数职,名字上就连着两根直线。
“大朔朝廷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内阁和六部之于皇帝,就如同心肺之于人体,是除大脑以外,最为关键的地方。”
“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秦秾华起身,打开身后放棋盘和瓮的柜子。
她从琳琅满目的珠玉棋盘和瓮中选择了一张水晶棋盘和配套的水晶瓮,重新坐回桌前。
她打开水晶瓮,一一取出里面特殊的“棋子”。以穆世章等人原型的水晶小人站上棋盘,模样和神态都活灵活现。
最后一个摸出的小人是已经出局的吴文旦。
前些时日忙起来,都忘了整理空间,她把吴文旦的水晶小人交给结绿锁起来,从棋子变成纪念品。
“万物相生相克,人也是一样。”秦秾华说:“你先取走一枚想要的棋子。”
秦曜渊的目光在棋盘上扫了几眼,取走一枚金戈铁马的棋子。
“抚远大将军沈远。”秦秾华说:“大皇子兖王的外祖父,掌边关五十万抚远军。”
她伸出手,也取走一枚棋子。那是一枚衣带飘飘,容貌娴静殊丽的女子。
“玉京公主秦秾华。”她说:“驯兽达人。”
秦曜渊无语地抬头看她,她朝他扬唇一笑。
每取走一枚棋子,秦秾华就会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