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激动恢复理智,江林晚不舍的松开他小心放在心尖尖上的珍宝,囫囵的用厨房里洗菜池水龙头的水洗了洗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冷水短暂的刺激大脑,他掀起衬衫的下摆飞速的擦了擦脸,带有流畅肌肉线条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
“快跟我走”江林晚骨节分明的长指拉住林情的手,掌心还带着刚刚水洗过的湿润。
“去哪儿啊?”林情更加不明所以了,但还是任由他拉着自己跑出别墅。
江林晚一股脑将林情塞进副驾,替她系好安全带。
踩下油门,江林晚的速度已经诠释了他想带林情安全离开的迫切心情,一路上的他一言不发,嘴唇微抿,眉头紧锁,在研究所里习惯了胜券在握的他此刻极度紧张,因为在这个未知的时空里,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江林晚害怕任何对林情不利的事情发生。
他看了眼手表,那是他刚刚离开时特意戴上的,表盘的时针静静的指向九,这时刺眼的白光透过挡风玻璃照亮了整个车厢,江林情还没来得及看清分针指向的数字,车辆相撞的巨响伴随着玻璃震碎的声音如雷贯耳。
安全气囊迸出,江林晚只觉鼻梁被打断,细碎的玻璃块划破了脸部皮肤,有些甚至嵌进了肉里,火辣辣的疼。
他被这猛烈的冲击力震的快要昏死过去,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强撑着看向右边副驾驶,模糊的视线里林情毫无生机的一动不动。
江林晚再次睁开眼,周遭充斥着涣散的白色,还有难闻的消毒水味,待瞳孔彻底聚焦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右手还打着石膏。
原来是那个肇事的货车司机醉酒驾驶,本该绕开山路的他鬼使神差的驶向了半山腰的公路,最终在暮色中与江林晚和林情相撞,最后的安全气囊让江林晚捡回了一条命。
“护士!护士!跟我一起车祸被送来的那个女孩呢,她在哪里?”江林晚用唯一能动的一只左手拉住护士的衣角,神情急切而慌乱。
“她被送来的时候太晚了,宣告抢救无效死亡了。”
那只修长的手绝望的松开,无力的垂下,这时余昊拎着保温桶进来,“我的爷啊!你刚死里逃生,快躺下躺下!”
江林晚似用尽了全部力气,瘫躺在床上,合上双眼,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溢出,没入鬓发。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爱哭的的男人了吧,他想。
余昊看到他这副死样子,大概猜到他已经知道了林情死亡的事,“逝者已逝,你再难过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喝点粥吧,红豆的”
一听到红豆,江林晚更加难耐了,闭上眼看到的画面全是林情生前捧在他面前的那碗热腾腾的红豆薏米粥。
悲伤的情绪仿佛蔓延从他的心脏蔓延到了身体里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它们叫嚣着,嘶吼着,暴力的宣泄愤怒。
一阵失重感袭来,江林晚又一次站在了望远镜前,奇怪的是,这次没有耳鸣。
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扭头看见余昊只动嘴不发声的对自己说话。
“你跟我说什么呢?”这句话一出口,江林晚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了,
“我失聪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江林晚立马掏出手机,向余昊打字简单的表述了自己听不到这件事,俩人遂迅速赶往最近的医院。
医生简单看过之后向余昊表示“他这是车祸引起的短暂性失聪,过几个小时或者几天就会自己恢复,不用太过担心”
“车祸?!!”听到关键词‘车祸’的余昊简直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都在表达着不可思议,连忙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你跟哥老实交代,你到底发生什么了?这几天我跟着你寸步不离跟看犯人似的,你怎么就车祸了?”
江林晚面色凝重,拉着余昊就离开了医院。
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