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评委只需要评审刘嫚和苏茂林的作品。
五位书法家同时起身,走向两人。
他们先看苏茂林的作品。
苏学镇走近儿子,父子俩的眼神交汇,同时露出一个只能他们才懂的微笑。苏学镇装模作样的站在一旁,表示避嫌。
这个时候,倒想起来避嫌了!
四位评委仔细看完苏茂林的字,擅长篆书的评委程梓坤感到奇怪,他觉得苏茂林现场所写的字,与他在外厅展出的《破窑赋》有差距,好像……好像不是一个人写的。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一丝心虚从苏茂林眼里一闪而过,他求助的看向王庆海,王庆海立刻解围道,“毕竟是临场发挥,他肯定有些紧张,情绪控制不好,字就写不好。”
程梓坤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可心里依然有怀疑。
然而,另一个评委草书书法家莫奇也认为这幅字写的差强人意。
但看在苏学镇的面子上,他没有说什么,说了他得不到什么好,不说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苏邑告诉刘嫚,五位评委不可能同时偏袒同一个参展者,苏学者拉拢了同为西北人的王庆海,可没办法搞定另外三个人。
行书书法家陈剑秋看了看站得远远的苏学镇,以及一味为苏茂林说话的王庆海,心里有了底,他早就发现不对劲。
刚才的提问环节,他本来准备好几个问题问苏茂林,刚一开口,话头就被王庆海抢了过去,搞得他非常不悦,非常没趣。
现在看到这篇“破破烂烂”的文章,他才明白过来,苏学镇这是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呢。
那篇《破窑赋》恐怕是苏学镇亲自写的!
为人耿直的陈剑秋看不惯这种行为,却不好当场与苏学镇撕破脸,苏学镇如今的地位比他高!
他摸不准此次书法展,有多少人被苏学镇拉拢,程梓坤好像也被蒙在鼓里,可是莫奇没有说话,万一他也站在苏学镇那边,自己贸然开口,以二对三,不对,如果程梓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就是以一对三,他讨不到一点好,还有可能被孤立。
要不然俗话怎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呢,五位临时组队的评委,心思也多得很。
陈剑秋思忖,他先继续观察程梓坤和莫奇的反应,再见机行事。
五个人接下来再看刘嫚的作品。
苏学镇最先走到刘嫚面前,不看她的作品,却盯着她的人看,他的眼神令刘嫚很不舒服。苏学镇心里也不舒服。
三十年前,苏邑以他太年轻不能出师为由,把参展机会给了方怀远。结果三十年后,他让一个比当年的他年纪更小的女孩参展。
呵呵,
果然在苏邑眼里,他这个徒弟一点也不重要,他器重方怀远,器重这个小姑娘,唯独忽略他。
想到这里,苏学镇看的刘嫚的目光多了一丝阴沉。
陈剑秋抢先研究刘嫚的作品,
还好还好,和她在外厅展出的作品水平一致,没有发挥失常,也没有发挥超常,缺点都是过度模仿,但人家好歹是自己写的!
陈剑秋冷眼看王庆海一眼,他之前居然还好意思质疑这个姑娘的作品是苏邑先生帮忙着笔,
他们自己作假,就觉得其他人也作假,真是贼喊捉贼。
程梓坤和莫奇也认为刘嫚的作品比苏茂林的作品要好太多了,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小姑娘的字可以称得上是书法艺术,而苏茂林现场写的字,只能算业余涂鸦,糊弄外行人可以,帮忙写个春节对联什么也可以,但真心上不了大雅之堂。
苏学镇开口问刘嫚,“你知道《云阳鼎》是什么意思吗?”
陈剑秋皱眉,这一环节只审核作品,不考核人,苏学镇不该问这种问题。
刘嫚察觉到苏学镇敌意,一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就根本无法把他当成长辈尊敬,礼貌但冷漠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