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霄缓缓地笑了,笑中带着血腥气,“京畿卫牢狱目前确实无活着的南疆人。”
!咳,章洄被他的笑悚到,转移话题,她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宫中最近的异样,“最可能被南疆人惑了心的人不是太子表哥,而是……”
钟霄面不改色,只眼睛暗沉,“此事京畿卫不想插手,这令牌就由太子妃交与殿下吧。”
吴贵妃和太后势力不容小觑又掌控了楚明帝,皇位归属顺王的机会大了许多,男主不愿蹚浑水也有情可原,不过他暗中朝太子示好,已是相信哪方会胜出。
章洄将令牌揣进怀里,哼了一声,狗男主,算你识时务,忍不住道,“长公主的女儿跟你未来的大舅子可是好事将近。本宫想着,钟世子,你这是两手都抓。”
陆清清作为楚京八卦小能手,当然是给章洄恶补了一番最近楚京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了。比如,吴家依旧贼心不改,想要用吴泠攀上谢小将军,将平阳侯府拉到顺王这边来;又比如,程朝霞看中了翰林宁秋波,长公主动了意也没有反对。毕竟宁秋波是长宁侯世子的未来大舅子,长宁侯世子执掌京畿卫,位高权重,颇得圣心,最妙的是还与太子、太子妃有隙。
闻言,钟霄面沉如水,本来就冷冰冰的脸更多了几分酷寒,冷声道,“太子妃,本世子将令牌给你已是还了这些年承恩公府对我的提携。有时候,本世子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原来的章洄。”
钟霄最后一句话很轻,章洄听见却若雷鸣,稳了心神道,“我是章洄,却不是原来的章洄。她爱你至深,而我不爱你。”
她没有撒谎,钟霄身体一僵,绷紧了脸,神情莫测,“单方面的爱慕与本世子而言是个负担,没了最好。”
起了身,他径直就要推开门离去,在门开的一瞬间,细不可闻的一句话传入他的耳中,“真的只是单方面吗?至少十六岁之前绝对不是。”
他沉下眸,没有回头,手下握着佩剑,出门跨上马疾驰而去,瑟瑟作响的朱红色袍子慢慢只剩下红色的残影。
见长宁侯世子离去,绿墨和护卫等人有些忐忑地推开门,今天的事情若被殿下知晓,定会降罪与他们。
“绿墨,我们回承恩公府。”章洄等心中的酸涩感消失,叹了一口气,不知原身会否到了她的身上,又是否遇到了她的良人?
钟霄既已暗示楚明帝中了贵妃的蛊药,与太子表哥无关,章洄心下不急。自然是按照原计划去承恩公府,出宫的机会难得,她不愿白白浪费。
马车从南华阁门口离开,不远处的吴泠掐紧了手心,钟霄竟还与章洄有来往,章洄虽带上了幕笠可她的贴身婢女自己不会认错。想起父母命她拼命讨好吸引谢越,想起钟霄对她的爱慕不屑一顾,想起章洄身居高位嫁与了俊美的太子殿下。
凭什么,你们都比我舒心畅快!回了府,她就央母亲递了入宫的牌子,你们把把柄送到自己的手上,刚好拿去讨姑母的欢心。
承恩公府,章洄下了马车,喜出望外的婆子引着她往正房过去。只是,到了正房,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承恩公夫妇,而是一身月白衣袍的太子表哥。
“太子哥哥,你为何会在此处?”章洄前一刻才与陆清清背后议论了那话,后一刻又与名义上的前未婚夫来了场会晤,乍一看到男人有些不自在。
他近期忙碌非凡,下了朝之后不是与东宫属臣商议政事便是在书房批复折子,怎么今日她出了宫他也到了承恩公府。钟霄和她见面的事要不要告知他呢?太子表哥可是个小心眼。
“洄儿不想看到孤?”太子微微眯了眼睛,通身气质清冷,立刻便察觉女子身上的不对劲。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章洄瞪大了桃花眼,狗男人感知敏锐,必须死不承认。
“洄儿,怎可与殿下这般说话,殿下今日到府中和你父亲有事商讨。”坐在一侧的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