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贺脸色已经阴沉得不能看了,匕首在男人脖颈上向下,留出一道极深的血痕,“谁派你来的?”
“五,五小姐让我来的,她,她约我在这里见面。”男人从腰间拿出一块手帕,“这就是证据。”
手帕上赫然一个“芜”字,沈厉贺曾经见柳洳雨用过。
背后之人准备的倒是周全,沈厉贺眼神微暗,将手帕没收。
匕首又驾到男人脖子上,“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一口咬定是柳洳雨约他来的,哪怕脖子上血液汩汩往外流。
冰凉的匕首贴着肌肤,寒意渗进了血肉之中。
沈厉贺眼睫微垂,纤睫如鸦,他勾起唇,右手加大力道,“不愿意说,那就死吧。”
他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查证上而已,但要查,他也不是查不到。
死亡气息逼近,男人肌肉紧绷,目露惶恐。
他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反抗的气息。
腥臊味传来,地上多了一滩不明液体。
“我,我说……”
“是,是府上的六小姐。”
男人涕泗横流,泪流满面,“我,我是被逼的,六小姐捉住了我八十岁的老母,还有我八岁的儿子,我若是不答应,她就要杀了我的家人啊!”
“公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从怀中拿出一纸信,还有那条浸着药的手帕,“这也是她给我的。”
刚才他耍了个心眼,并未将东西都交全,此时,连半点其余想法都不敢生。
沈厉贺淡淡瞥他一眼,借着黯淡的光,勉强能看到那信上写着情诗,字迹与柳洳雨的字很是相似,龙飞凤舞,笔走龙蛇,不大像是女子能写出来的。
男人小心地看他的表情,“公,公子,就这些了。”
沈厉贺收起东西,重新拿起匕首,看向男人的眼神没有半分温度。
男人瞳孔放大,“你,你说我说了就放过我?”
沈厉贺歪了下头,“我可没说过。”
他只说过不愿意说就死,可没说过说了就能活。
一想到这个男人的手碰过柳洳雨,燥火和杀人的欲望便在心中滋生。
沈厉贺尚且无法探究清楚这种情绪,他只是认为,柳五小姐是他认定的朋友,是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敢动她,便是在挑衅他。
顿了一下,沈厉贺收回匕首,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不行。”
柳五小姐胆子小的很,不能在她面前做这种事。
“嗯……”靠在山洞上的柳洳雨难耐得逸出一丝呻吟,体内燥热越来越重。
她将沈厉贺的外袍弄到了地上,忍不住揪自己的领子,领口扯的十分大,露出大半片肌肤,雪白中透着异样的潮红,上面淌着汗珠。
沈厉贺回头,便看到了这样一幕,眼神微暗。
第一反应便是将男人砸晕,然后大步走过去,将外袍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柳洳雨完全罩了起来,神色有些比自然。
“热……”柳洳雨嘟囔道,抬手去扯那件外袍。
二人一人拉,一人扯,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以沈厉贺的胜利告终。
他常年习武,暗自用上了内力,才胜了一筹,鼻尖上有些汗。
柳洳雨委屈地撒开了手,眼角带着泪珠,吐出坏人两个字,声音是平日从没有过的娇软,将人的心都撩的发痒。
沈厉贺轻咳一声,心知她应该是中了什么药,脸上的红润顷刻消去。
“顾八,将人带回去,查清到底是谁做的。”
柳家六小姐,表面上看着风光而已,实际上能动用的东西却十分少。
她如何接触到的这个明显与他不在一个阶层的男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药?
可能有她在其中掺上了一脚,但绝不会只有她一人。
“顾七,去悬医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