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柔轻哼了一声,“柳大夫便是没银两,也总该比我等做的要好许多,这送的东西少说也是青山先生的画,不知我们是否有幸一看?”
柳老夫人拒绝道:“徐医官这话严重了,什么有幸没幸的,青山先生是何等人物,画怎会流露到我们这小小的阜城。你尚且买不到,洳儿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青山先生不是普通画师,用一句巨匠来形容也不为过,简单的一幅画便价值千金。
柳洳雨心中一凛,她送的那幅画,好像就是什么青山先生的。听祖母这样说,那好像还是个了不得大人物,她那区区一百两,怎么可能买得下?
这画好像也是同沈厉贺去买的,她看意境不错,以为很贵,谁知那小二只要了一百两。
难道又和沈厉贺有关?柳洳雨眼神放空。
的确是有些关系。
柳洳雨虽对这世界有了许多了解,却仍然缺乏许多常识,沈厉贺本还找了其他借口蒙她,谁知她根本没问出来。
听柳老夫人这样说了,徐柔柔依旧胡搅蛮缠得厉害,非要看那幅画,柳洳雨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送的画八成也是下三滥的。
竟然也有许多人给她帮腔,非要闹着看一看,老夫人骑虎难下,便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画卷展开,是一副多子多孙图,老妇人坐在正中,儿孙膝下,其乐融融,单论意境,用来祝寿是十分恰当的,画工也是很好,寥寥几笔,韵味十足。
即便不是青山先生所做,也定是能拿得出手的。
看到某处,柳霜锦眼神微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上的步摇也随着她的动作花枝乱颤,她面容本就是十分娇美的,此时一笑,更是引得满堂注意。
饶是女人,也因她的笑颜怔愣片刻。
柳霜瑜眼中闪过嫉恨,因着长姐的好容颜。
柳霜瑜长得不差,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凭着打扮与气质,可将七分的容貌拔高到八分,可与九分的柳霜锦比起来,便等同于山珍海味与清粥小菜。
从她记事起,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停在柳霜锦身上,有她在的地方,柳霜瑜永远都是被冷落的一方,就连父亲,也是把这个宝贝女儿放在心尖之上。
如果不是母亲有手段,父亲怎能看得见她柳霜瑜?
柳老夫人拍了拍柳霜锦的手,“锦儿,怎么了?”
柳霜锦将眼边笑出的泪花擦去,“无妨,只是有些佩服徐医官,这份预知能力,真是宛若活佛。”
“您瞧右下角,那不就是青山大师的私印?徐医官可真是厉害,透过画卷,都能看着。”
话中的嘲讽之意根本不加以掩饰。
众人朝她说的地方望去,看到一个红色的方印章,内含青山二字,与红木桌子连成一片,是以众人方才才没发现。
“真是青山大师的画,这幅画少说也要卖上三千两。”
“柳老夫人好服气啊,孙女真是孝顺。”
卧槽!
柳洳雨心中疯狂口吐芬芳,这幅画竟然值三千两,三个医馆的价钱。
柳洳雨压根不信这是捡漏,人家开店的掌柜总比她有眼力吧,这种名师作品人家能看不出来?八成是沈厉贺安排的。
她心情复杂,欠这么多钱,一时半会儿还不清了啊。
现在把那幅画抢回来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
她敢拿回来,明天她就出名了,而且不止是在阜城,其他地区也都知道有个送了礼物又临时反悔的不孝女了。
柳洳雨只能勉强得笑着接受他人的夸奖。
这份夸奖可是用二千两换来的呢,柳洳雨微笑脸。
徐柔柔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幅画,站起来去看,手肘碰到酒杯,就打湿了裙摆,她都没有反应。
她拍着桌子道:“肯定是假的!”
“青山大师的真迹价值千金,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