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与柳老夫人和柳霜锦打了招呼,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看都没看柳洳雨一眼。
西山寺厢房紧张,男客与女客并没刻意分开,只是隔了院子,缘分就是这么巧妙,沈厉贺恰好住在柳洳雨旁边的院子中。
望着他的背影,柳洳雨心中更是憋闷,像是有一团东西堵在了心里一样,拉也拉不出来,就那么硌在里面,把人膈应得不行。
难受之余还有些许的生气与烦闷。
柳老夫人见此情形,抬眼看她,眼中多了些不悦,“洳儿,你怎么傻愣着,连声招呼都不打,纵使你们闹了矛盾,礼数也总是要做得周全的。”否则容易落人话柄。
柳洳雨闷声道:“祖母教训的是。”
柳老夫人见她认错,神色缓和了许多,“前几日一直没有问你,沈公子为何生了你的气?”
她早从柳老爷那里知晓二人有矛盾,却没当一回事,心道只是小孩子气性而已,如今自己亲眼看了,才知这矛盾有些大。
柳洳雨低眼,手指蜷缩,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啊。”
见柳老夫人又有话要说,柳霜锦搀着她的胳膊,“祖母,再耽误下去,便要误了时辰了,佛祖会怪罪的。”
柳老夫人瞥她一眼,又看向柳洳雨,轻叹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是要怪罪你,只是沈公子那样的人物,能交好便交好,身价也能抬上一抬,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交好不了,也不要将关系弄得这样死,倘使他有心,说句话便能让你日子不好过。”
果真,老夫人与楚姨娘是不一样的,柳洳雨深刻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那股微小的怒火慢慢涨大,不知道是对着柳老夫人,还是对着沈厉贺,亦或是对着自己。
佛香袅袅,梵音阵阵,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
到了晚膳的时候,柳洳雨的心情已经恢复如常,餐桌上和老夫人笑着打趣儿两句,柳老夫人回应着她。
晚饭后,柳洳雨惯常是要走几步,消消食的,否则便觉得肚子里难受,在西山寺中,自然也没例外,让她一人出去老夫人是放不下心的,便遣着薄香陪她出去。
柳洳雨与薄香交际并不太多,印象中,她是个文静又好心肠的,不大爱说话,二人单独处着,柳洳雨才发现,薄香文静外表下,是出乎意料的健谈,讨喜得紧,难怪能在一众小丫鬟之中脱颖而出。
正笑着,便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