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
自柳洳雨说过那事后,秦嬷嬷就没闲着,审问了一夜,威胁恐吓利诱都用过了,平日里偷奸耍滑过的都招了,还是没人承认。
顿了一下,柳老夫人捏了捏眉心,补充道:“也应当不是这柳府传出去的。”
和柳府无关,那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便不言而喻了。
倒是与柳洳雨猜测的一致。
柳洳雨相信,徐柔柔最先说出去的肯定不是现在流传的这个版本,可她一定表达过对自己的恶意与不屑,才得到了这样一个如此负面的结果。这么多天,柳府都没有传出丧讯,她肯定知道她是错的,却没有做出一点澄清,任由自己名声被损坏。
柳老夫人屏退了下人,连秦嬷嬷都给打发出去,她低声道:“不是祖母不想给你个公道,可是有些事,是身不由己啊。”
柳老夫人再疼爱柳洳雨,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也都是柳府,徐柔柔的父亲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民不与官斗是默认的常识。柳家得罪不起徐柔柔,所以,这个委屈,柳洳雨也只能硬生生地收下了。
柳洳雨低下头默了片刻,才道:“祖母,我不可以在医术上胜过她吗?”
柳老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道:“医之一道,向来是能者居之,若是比不过,那只能怪技不如人罢了。”
柳家得罪不起徐家,所以不能因为这件事向徐柔柔发难,让她没了脸,但若是徐柔柔因为医术比不上柳洳雨丢了脸,那只能怪她技不如人了。徐家总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和柳家翻脸。
柳老夫人向来不是爱忍气吞声的,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谁敢算计她一次,她就奉还对方十次,随着年纪变大,柳家也越来越富,她这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柳洳雨这小丫头,倒真有她年轻时的几分气性。
有了柳老夫人这句话,柳洳雨也知道自己做事的分寸了。
她不是包子,更不是大善人,徐柔柔这样对付她,她自然也要还以颜色。她也不别扭,反正她要的只是反击,而不是为了某个具体的理由反击。只是具体如何做,还要再细究。
许是因为愧疚,下午的时候,柳府的管家带着一队人进了萧瑟院,请她搬到的院子去,被柳洳雨拒绝后,又对院子进行了修缮,按照府中正经主子的住处休整,屋内的家具都换成了新的,院子里的石板也换了一批规整的,破烂的房顶也给修了,院门口还放了几盆珍奇的花,原本破破烂烂的萧瑟院焕然一新。
管家又带过来一批下人让柳洳雨挑,柳洳雨看了一眼,留下了几个没有欺负嘲讽过楚姨娘和原主的,剩下的就是人手不够,需要她亲自动手干活,她也不愿意要,消受不起。
管家还把门口写着“萧瑟院”的沾满灰的旧匾额取下,拿出一块“金玉院”的牌子重新挂上,红底金字,看上去十分气派。
空旷的萧瑟院终于有了正经的模样,不对,现在应该叫金玉院了,青禾高兴得直拍手,楚姨娘又大哭了一场,为了苦难生活的结束,也为了新生活的开始。
柳府上下都知道,这五小姐从此以后就是正经的主子了,是老夫人的心头宝,谁都不能得罪,这幅护人的架势,只有当年的大小姐享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