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呼吸直接打在了裸露的皮肤上。
黑暗的室内,柳洳雨看不到沈厉贺的眼睛,但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炽热而又浓烈,还有占有欲,让人想要逃离。
柳洳雨奋力推开身前的人,嘟囔道:“你离我太近了,有些热。”
沈厉贺愣了一下,片刻,轻笑一声,“抱歉。”
他推开窗户,外面的喧闹声涌入室内,凉风吹来,月光照在他身上,周围都镀了一丝银边,俊美的不似凡人,柳洳雨从他眼中读到了温柔。
柳洳雨低声道:“没关系。”
沈厉贺点了油灯,黄色的焰火在他指尖绽开。
眼前的一幕静谧得不像话,仿佛刚才的一切暧昧都是她的一场幻想。
柳洳雨脸上温度逐渐冷却下来,在听到沈厉贺的下一句话时,又极速升温。
他说:“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刚才的问题,明明二人相隔两米,柳洳雨却又感受到了被包围的气息。
方才他说的是,“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闻景和那种样子?云凤夕那种样子?还是我这种样子?”
柳洳雨轻咳一声,“不用了。”
沉默片刻,她迟疑地问:“沈公子,你是喜欢我吗?”
沈厉贺指尖顿了一下,“你说呢?”
柳洳雨深吸一口气,“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你或许的确对我有一些好感。可能是因为你见过的女子比较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人,所以产生了这样一种错觉。”
“你是世家公子,而我只是一个小商户家的庶女,身份卑微,万万攀不上你,我这个人十分霸道,这辈子,宁为寒门妻,也不会为贵门妾,我的丈夫更是只能有我一个人。”
“你的家在京城,我的家在阜城,或者无论是什么地方,总不会入京去。”
她一连串说了许多,喘得有些厉害,“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懂吗?”
这是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在现代有婚姻法的保证,尚且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三妻四妾为潮流的古代便更是难于登天。
除非女方势力或者心智远高于男方,能将男方完全掌握在手中。
沈厉贺默了片刻,手指被跳动的焰苗吞噬。
他像是感受不到灼痛一般,抽回了手,“你为什么不会去京城?”
其余事情对他来说都很好解决。
他见过无数女子,千百种类型,或是文静或是疯癫,或是善良或是狠毒,为什么这种名为喜欢的错觉只在柳洳雨一人身上出现过?
至于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便更是简单,柳洳雨霸道,他也好不好哪里去,他占有欲强得可怕,他不想让他们之间插上任何一个人,想让她眼里只有自己。
柳洳雨抿唇,不敢看他,“这是我自己的因素,不好说。”
她垂着眼,忽略心中的不甘,“不如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吧。”
她无法做到在明知另一个人喜欢自己时,还若无其事地与他相处,肆无忌惮地享受别人的好意,却从给出一个承诺。
养备胎对她而言没有一点成就感。而且,沈小爷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当做备胎。
柳洳雨继续道:“我会尽快将欠你的银两还给你的,我屋内的那张桌子,青山大师的画……”
眼看着她即将与自己划清界限,沈厉贺道:“不必,你想的太多了。”
嗓子有些干,他在心里演练百遍,都无法违心说出我不喜欢你那句话,只能说出你想得太多。
柳洳雨这样的人,最是固执,她说划清界限,那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哪有她这么蠢的人?有人喜欢她,不该是卯着劲的利用?她怎么还想着将那些银两都还回来。
现在看来,她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只是碍于某些顾虑,与其彻底划清界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