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两步。
无忧定了定神,她打起精神,再将眼睫一抬,却是直勾勾地向对面几步的桓崇望了去,“我...与这位桓郎君,还有些未决之事,需要商谈一下。”
... ...
桓崇心中,懊悔丛生。
也不知她到底听去了多少,误会了多少?!
她...可还愿意给他机会,听他解释?!
只见对面那女郎盯着他望了一会儿,她的眼神是那般的专注、那般的明亮,以至于他的后脊梁处都沁出了一层又细又密的汗珠。
而那汗珠,很快就把他的里衣打湿了。
随后,她离了曹统的支撑,小幅地迈着步子,向前行了几步。
桓崇想去扶她,却又不敢真地上前动手。
却见那女郎忽而抿起唇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口中爱娇似地,“郎君站得太远了,可否再靠近一些?”
“无忧私下里有话,想同你细细分说。”
她的两道眉,如淮水之上的烟波笼罩,无端地染上些淡淡的哀伤。
可她的嘴角,偏是突兀地含着那抹笑意,望之使人神摇。
桓崇心中大痛,他几步到了她的身前,道,“无忧,我——”
一句话刚起个头,那女郎将小手猛得一扬,动作干脆利落,竟是出其不意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 ...
“啪”得一声,清脆响亮。
不止桓崇,连曹统和云娘都呆在了当场。
桓崇慢慢抬手,先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左颊,再以一种极慢极慢的速度回过头来。
连那一双望向她的乌珠,闪动了些复杂的光芒。
从来在军中的时候,任谁提到他这位桓校尉,不都要赞一句他那灵活的身法?!
在战场上,他便是凭借着这身功法,以及那一向机警的直觉避开祸事。
然而,在她面前,他训练得再是灵活的身法也没有半分用处。
因为,他从来没对她设过防。
... ...
此一击,无忧调动了全身的气力。
一巴掌过去,她以手心震麻的代价,始在桓崇那张白生生的面皮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红印。
嗯,此人果然脸皮厚极!
虽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可乍见他成功被自己打懵,无忧心中快意,总算将方才的那口恶气发泄了出来。
对上他的一双黑眸,无忧毫不示弱。她将气一吐,将眉一竖,怒道,“桓崇,你混蛋!”
“我是人,不是你们男子之间用来争斗的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