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姓……慕容的孩子,也确实比陈琢理要强不少……”李妈妈也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想。
她在说到“慕容”两个字时,停顿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个姓有点太不日常,用李如洗的话说,苏得难以启齿。
李如洗一时又忍不住有点好笑,有点同情慕容俦……
“妈,你才第一次见他,哪里就发现他比陈琢理强不少了。”她有点无奈地含笑说。
“比他高,比他长得好看啊……”李妈妈理直气壮地说,“还比他有气质。”
想了想又说:“瞧瞧这早餐做得!肯定也比陈琢理强!人家昨天才刚回国呢!多有心啊……还有给你找的这些医院的资料……”
李如洗无奈,苦笑着对李妈妈说:“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不知道男人在追求阶段和以后绝对是两个态度吗?当年陈琢理追我时还给我买过半年早饭呢!只是不是亲手做的,没那么华丽而已……还给我占了半年位置,打了半年热水,当了半年外卖小弟,第一个月的工资全给我买礼物……有什么用?婚后也不就那样?我生病了他哭倒是哭了好些次,可我住院他就没照顾过我……就是那鸟儿求偶,还要跳一段尬舞,送点小果子小虫子呢,难道它们配了对生了蛋之后也一样天天跳舞?男人追求阶段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看上去再真诚,也都做不得准……”
“……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他倒还算正直,在我离婚前一个字都没说过,那天偶然听说我离婚了,就突然表白了,把我吓了一跳……”
李妈妈还是不解:“你说他图什么?你要是没生病也就罢了,我女儿这么优秀,他喜欢你也不足为奇,可你……他就算喜欢你,又能有什么好结果……”说罢,长长叹了口气,想到女儿的病,真是觉得摧肝断肠。
李如洗沉默不语。
她想起慕容俦对她表白时和之后说的那些话。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会因为对方得了绝症就不喜欢吗?
大部分人会,但那是用理智去否认掉自己的感情。
因为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很难纯粹,越是无力摆脱周围的环境和命运控制的人,就越不得不去随时用理智控制感情。
当然,有的感情产生时就涛涛如大海潮涌,无论如何不可逆之,有的感情不过是石缝里残存的一点雨水,太阳一晒就没了。
李如洗不知道慕容俦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但她以己度人,觉得还是理性的欣赏胜过那种没头没脑的占有欲的那种……当然,他所谓的“性张力”也是存在的。
但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强烈到无法控制的感情。
所以,她觉得慕容俦要是理智的话,自然会控制住他的感情,不要错付给她这个必死之人。
当然,他可能非常超脱,会说“人皆有一死”,所有人都是“必死之人”。
所以他在乎她是他的咨询者,在乎她已婚这些道德问题,会控制他的感情,却不会因为她的绝症而控制自己。
然而,他当初对于喜欢上一个绝症患者表现得也太甘之如饴了。
好像毫无压力一样。
这样反而让李如洗觉得不舒服。
因为在她觉得,若是爱之切,必然恐惧死别,怎会有这样轻松的态度?
她当初拒绝慕容俦,说的那些他意欲“收集”一段绝症下的凄美恋情的诛心之言,虽然有夸张的程度,但未尝不是她心里的真实隐忧。
慕容俦消失了这段时间没跟她联系,又去给她收集了那么多国外医疗的资料,倒是让她略微缓和了一下这种看法。
曾经知难而退,至少是认真考虑了的。
收集资料,至少是用心了的。
李如洗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还是不想在慕容俦身上耗费太多心神,虽然这是个足以让她心动的男子……她目前,既不需要依靠男人,也不需要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