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进冰窖里,冷得人一哆嗦。
梦夏被冻得缩手缩脚,宽大的围巾遮到嘴,沈琰拎起她的帽子一盖,视线也遮住一半,像只肥肥的企鹅,由他牵着去觅食。
电影在古北水镇取景,梦文昌把电影的首映礼放在镇上的长城剧场。
两人在机场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抵达古北水镇。
下了车,踩在陌生的土地上,阳光的温度仿佛都是陌生的,梦夏举目四望,感觉不太真切。
小镇青山绿水环绕,是个景区,电影首映礼在晚上,他们先到酒店安顿下来,早早吃了晚饭,往长城剧场走,道路两边是茂密的树,一路上坡像是登山。
梦夏话不多,表情也淡,一路跟着沈琰走。
直到看到长长的红地毯,两排陈列的花篮,巨大的签名版,零零散散的记者,忙碌的工作人员
梦夏的脚步一点点慢下来,远远望着入口处那副巨大的海报,盯着五个字——导演:梦文昌。
情绪久久久久地无法平息。
遥遥十年,山水相隔,她终于不远万里地来了。
梦夏走到海报前,回头冲沈琰一笑,说:“你看电影的名字。”
沈琰双手插兜,平静地站在她身后:“《梦里的月光》。”
是部文艺电影,名字不够吸睛,现在的电影市场,快节奏,高潮迭起的商业电影才卖座,这部电影怎么看都过于平淡。
梦夏睁大眼睛,仰头吸了下鼻子,而后说:“我妈的名字叫李月来,你看,梦文昌、李月来,是不是真像传言那样,这部电影是拍给妈妈的?”
“一会儿电影里应该有你想知道的,”沈琰一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用拇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琰哥的怀抱要不要借你用一下?”
梦夏噗嗤一笑,细碎的光在眼睛里打转:“我不哭,你不要惹我。”
“我是怕你冷,”沈琰松松拥着她,笑得不正经,“几岁了还好意思哭鼻子?”
“沈琰!”梦夏推他,他反倒越抱越紧,将她的呵斥声闷在怀里,“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天天嚷着生气的人都不是真生气,两人闹了会儿,天色渐渐黑下来。
长城剧场四周群山环绕,露天,天不够黑没法播放电影。
参加首映礼的多是娱乐圈的人,明星、编剧、影评人影影绰绰在贵宾席移动。
普通席位随便坐,他们来得早,选的位置居中靠前,能看清台上的人,可在偌大的剧场里不过是不起眼的两个小点。
太冷了,风仿佛吹进骨头缝里,手脚都僵得没了知觉,观影席里传来小小的抱怨声,梦文昌到是执着,硬是把首映礼安排在夜里的山上。
时间一点一点逼近,梦夏盯着剧场中央,期待和忐忑把时间碾压延长,每一秒都像是熬过去的。
“冷不冷?”沈琰把她的两只手裹在手心,来回搓动。
梦夏心都不知搁哪儿去了,忘了冷,鼻尖冻得冰凉,和他抵在一起,小声说:“不冷,就是有点紧张。”
“琰哥陪着你,紧张什么,”沈琰在口袋摸摸索索,“我好像带了糖。”
结果,他还真摸出几颗糖,两人坐在冰凉的观众席上,一人一颗数着分糖吃,一小把糖吃完,西装笔挺的主持人入场了。
主持人说着场面话,梦夏没心思听,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走上台。
炽亮的灯光下,他面容沉毅,深灰色大衣笔直挥落,鬓角的一点白发,眼角有细细的纹路,声音徐徐缓缓,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却不复那个爱笑的新手爸爸,而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了。
梦夏缓缓弯起嘴角,却湿了眼眶,真的,很想你啊。
主演挨个上场讲话后,电影开始放映。
是个细水流长,甚至有点俗套的爱情故事。
男主是个梦想家,女主书香门第,两人不顾世俗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