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不知道的是,庄墨韩已修书一份去京城,请求皇帝册封郡主一事。
庄墨韩此人一惯是霸道,他自己的女儿,是绝无可能放在外面,更是不可能让她认萧长淮当爹。
倪裳神情淡然,似乎根本不在意,庄墨韩出现也好,不出现也罢,于她而言,皆不是很重要。
“拿锤头来。”倪裳若有所思道了一句。
她观察过这座宅子,也知隔壁就是姬慎景的卧房,两座宅子不过只是一墙之隔,她一直派人盯着隔壁,知道姬慎景没有出门。
但他事务繁忙,此刻在不在寝房就不知道了。
倪裳心头有颗浪荡的种子,这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不受控制的肆意生长,令她挠心挠肺的想要做出格的事。
不过,倪裳倒也理智。
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她与姬慎景之间的感情了。
他为了他,连命都能不要。
而她呢,也终于放下所有束缚,愿意去全身心接受一个人。
倘若因为旁的事,而导致两人有缘无分也就罢了,但此事是因庄墨韩而起,倪裳不认。
墨翠很快拿了锤头过来,倪裳让粗使的婆子凿壁。
“咚咚咚”动静不小。
隔壁,姬慎景刚迈入屋内,他耳力本就过人,又见墙壁有粉层脱落,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姬慎景,“……”
男人抬手揉了揉高挺的鼻梁。
不得不承认,倪裳的手段高他太多。
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薄唇溢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时隔数日,男人第一次笑了。
姬慎景没揭穿,去了净房擦拭更衣,他的伤尚未痊愈,碰不得水。
他一踏出净房,长臂一挥,熄灭了屋内的火烛,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之后才上了榻。
倪裳那边非常顺利,为了不让姬慎景发现她凿壁了,她也熄了自己屋内的灯,正要偷看姬慎景,隔壁卧房却是突然一片漆黑。
倪裳,“……”
姬慎景的眼睛早就适应黑暗,可倪裳不行。
若是点上火烛,黑暗中的亮光一定会暴露了自己,无奈,倪裳又将洞给堵上了。
姬慎景侧过身,面对着墙壁,听着隔壁稀稀疏疏的声响,半宿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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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庄墨韩理了理身上的绛紫色锦袍,对汪忠问道:“本王看着如何?”
汪忠很想提醒一下庄墨韩,他这都捯饬了半个时辰了。汪忠堆了一脸笑,“王爷器宇轩昂,品貌不凡,又对郡主疼爱有加,郡主迟早会接受您这个父亲的!”
这话很管用,庄墨韩朗声大笑了几声,但思及某些事,却又神情黯然。
“裳儿没怨过本王一句,是因为她不在意我这个爹,所以才无半句埋怨。也因本王,她与姬慎景闹掰了。”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庄墨韩很有自知之明,也深知自己是个混蛋。
可混蛋就不配有女儿么?!
他这样的人只要认定了什么,就绝对不会放手。
以前是对宋颜,如今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
汪忠难得看到庄墨□□常的样子,劝道:“当年大凉灭族一事,也非您的本意。王爷……您看,要不要将实情都告诉郡主?郡主识大体,会理解您的。”
庄墨韩拧眉,“不行!裳儿的命够苦了,我这个当爹的岂能让她再度绝望?姬慎景的事,本王会处理!”
汪忠讪了讪,很想再提醒一下王爷,是否还记得京城的皇后与太子。
不过,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如今的庄墨韩,眼里只有他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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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韩登门时,倪裳正命人将做好的饭菜送去隔壁。
庄墨韩瞄了一眼婢女提着的食盒,眼馋的不行,倪裳虽然从未明面上怨恨过他,但庄墨韩知道,自己在女儿面前肯定很不讨喜。
毕竟,他的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