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介绍信,开了一个房间,却没有急着入住,而是局促的问道,“同志,能不能帮我熬一碗姜汤?或者厨房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这个不合规矩,不行。”前台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板一眼的,很是严肃。
安学民不禁急了,小五的身体撑不住,他低声下气的哀求,“同志……”
安忆情昏昏沉沉的缩在背篓里,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她晕般晕的太厉害,吐的天昏地暗,元气大伤。
她挣扎着爬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卖萌,笑的很甜,“漂亮阿姨,您好,我叫小五,我晕船了,有一点点难受,阿姨可以帮帮我咩?”
她长的粉雕玉琢,头发微卷,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长长的,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还这么有礼貌,嘴巴又甜,神色恹恹的,透着一股苍白的病弱,让人心生怜惜。
前台看的眼睛都亮了,姨妈心立马泛滥了,“回房间等着,男同志带孩子不行啊,瞧这孩子可怜的。”
“谢谢,太谢谢了。”
招待所的房间不大,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书桌,厕所是公用的。
安学民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小眼睛都睁不开了,小脸白的吓人。
他摸摸她的脑袋,拿湿毛巾给她擦脸,喂她喝几口水,心中后悔极了,“爸爸不该带你出来的。”
这段时候孩子表现的很强大,也没有生病,给了他一种孩子很健康活泼的错觉。
其实,她的底子太薄了,就不该出远门。
“爸爸别担心,小五很快就会好的。”安忆情其实感觉好多了,不恶心了,就是想睡。
她觉得吧,可能是中暑了,天气太热,海水一吹,船一颠簸就悲剧了。
敲门声响起,前台来送姜汤了,她嫌安学民笨手笨脚的,亲自扶起安忆情喂她喝下,又摸了摸她的头,“没发烧,你给孩子穿的太多了,赶紧换短袖衣服,让她睡一觉。”
“好好。”
安忆情一觉睡到深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安学民坐在她身边,拿着一把扇子给她扇风。
怪不得睡的那么舒服。
安学民不吃不喝的守着女儿,半步都不敢离开,“小五醒了,还难受吗?”
安忆情整个人都精神了,“不难受了,爸爸,我渴了,也饿了。”
听到小女儿喊饿,安学民差点喜极而泣,太好了。
他喂了女儿一碗水,“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去买。”
这么晚了去哪里买?安忆情很懂事,“我随便吃点就行。”
那怎么行呢,安学民让她乖乖待在屋子里,他出去一趟。
不一会儿,他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白米粥,还有一个咸鸭蛋。
“爸爸,哪来的?”
“服务员自己的,我给了钱。”
软糯香滑的白粥,一戳就出油的咸鸭蛋,简直是绝配。
不管是沙沙的蛋黄,还是咸香软绵的蛋白,安忆情都很爱吃。
喝了粥,安忆情的气色明显好转,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健康多了。
安学民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了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总算好了,万幸。
他总算有心情盘算行程了,多住一天的招待所,就多交一天的钱。
“明天爸爸出去转转,打听一下门路,你在这里乖乖待着……”
积压了几百块的海鲜,是一大压力,早出掉早了。
安忆情有些担心他,“我陪你去。”
安学民是吓怕了,坚决不同意,“不行,外面太热了,你身体受不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爸爸妈妈怎么办呢?”
安忆情嘟了嘟嘴,“好叭,我听爸爸的话。”
“小五真乖。”安学民摸摸女儿枯黄的头发,满心的斗志,只想多赚点钱,给孩子好好补补。
第二天一早,安学民吃了红薯饭和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