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便问了一句:“小六走了?”
梅幼清答道:“是,母后接去正阳宫了。”
封云澈弯了弯嘴角:“嗯。”没有小六的打扰,今晚可以睡个囫囵好觉了。
梅幼清问他是否现在用晚膳,封云澈道:“今晚我不在这里吃了,皇叔过两日就要回去了,父皇今晚要和皇叔喝酒,让我也过去一起……”
“那殿下您赶紧过去吧,别让父皇和镇南王久等,晚些时候臣妾让人备着醒酒汤,殿下回来的时候喝。”
“好。”封云澈看了她一眼,也没多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封云澈走后,梅幼清瞥见柔儿在一旁偷笑。
“柔儿,你笑什么呢?”
“太子妃,”柔儿抿着笑意走过来,小声说道,“奴婢看到太子把您放在心上,心中替您高兴。”
梅幼清疑惑:“这话如何说?”
柔儿瞧着自家的主子这般迟钝,便解释道:“太子殿下早知今天晚上要陪陛下和镇南王喝酒,不能和您一起用膳,这种事情明明派人回来说一声便是了,但太子殿下却亲自回来走了一遭,您瞧,这不是把您放在心上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听柔儿这么一分析,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梅幼清为自己的迟钝感到羞愧,于是道,“太子殿下待我重要,我自当待他也重要,那今晚这醒酒汤,我亲自来熬……”
柔儿笑道:“其实也不用这么刻意的……”
用罢晚膳,梅幼清让柔儿拿两本账册过来看,一来打发时间等封云澈回来,二来多看看账册,也好尽早熟知东宫的内务。
子时过半,封云澈才回来,一身的酒气,醉得步子都走不稳,由太监搀着回来的。
梅幼清亲手给他熬的醒酒汤已经热了好几回,端来给封云澈喝,封云澈闻着味道不好,皱着眉头不肯喝。
梅幼清只好把醒酒汤撤下去:“殿下,臣妾以前没有熬过醒酒汤,这是第一次熬,味道想来是不如意,殿下见谅,臣妾这就让宫女重新熬一碗……”
封云澈醉醺醺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忽然抬手拦住了那碗醒酒汤,而后接过来一饮而尽。
罢了,将空碗递给梅幼清,微睁着眸子道:“味道……尚可。”
梅幼清愣了一瞬,而后眼睛弯弯地笑了。
洗漱后,梅幼清从屏风后出来,见封云澈已经躺下了,被子盖得整整齐齐,两只手叠放在胸前,听见她过来,便扭头看她。
脸上醉意尚浓,眼睛也被酒气熏得盈盈发亮,少了以前的冷酷,倒是多了几分童稚的感觉。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说道:“我想听你诵经。”
他用这样的神态来请求,梅幼清哪里能拒绝:“好。”
封云澈往床的内侧挪了挪身子,而后拍了拍他刚刚躺过的位置:“到这里来。”
梅幼清便取来佛经,脱了鞋子坐在了床上。
她轻声诵读起来,语气平稳而顺畅。
不多时,旁边的封云澈身子一斜,干脆枕在了她的腿上。
蓦然的亲近让梅幼清有些不适应,可封云澈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满目期待地看着她,目光真挚得一塌糊涂。
这是梅幼清第一次见封云澈喝醉酒,若说没喝醉之前的封云澈像一只刺猬,时刻都用冰冷坚硬的刺面对众人,那么喝醉酒的封云澈就像是卸下防备的刺猬,翻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这样的眼神让梅幼清的心跳有些加快,她有些不敢直视封云澈的眼睛,于是只好将佛经用力展开一些,向上移了移,刚好挡住了他看向自己的视线,稳了稳心绪,这才继续诵读了起来。
诵经对她来说原本是件简单的事情,那些熟悉的文字她以前不知道浏览过多少遍,甚至只看一个字便知整句话是什么。
可眼下不知怎地,读得有些不流畅,甚至还连着读错了几个字,让她自觉有些尴尬,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