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所有道派中的佼佼者,所以她竟然能在数日之间迅速表现出还可以的实力。
“常清依旧打算去一趟北戎吗?”姬金吾看着他端起药碗仰头喝下,问道。
杜常清:“兄长有异议吗?”
他放下了瓷碗,动作很轻,碗底的瓷白边沿在桌上轻轻一磕,几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姬金吾:“我日前收到的消息,颖川王要带着他的良妾前来参加宣王的花朝节。”
颖川王刚刚新婚,新娘子还是北幽人,既然要来北幽道贺,按理来说肯定是要带着自己的新婚一起来的。
但是据说新娘子一进门就病了,一直到今日都缠绵病榻,不宜远行。更何况他那位良娣同样是出身北幽河内的易家,都是一家人,岳家也不好计较什么。
杜常清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了,说:“兄长认为我就在上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姬金吾点点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是要报仇,不是去送死……更何况你现在修为一直好不起来,将来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杜常清垂着眼眸,默默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兄长,这件事了结之后,我想回到父亲身边继续闭关。”
姬金吾说:“好。”
奴仆将早饭端了上来,摆在他们面前,两人一起拿起筷子,姬金吾忽然又说:“你一直好不起来,是不是认为她的死你要负责任?”
杜常清没说话。
姬金吾说:“这件事情你没有责任,有责任也在我身上。你仔细想想,不要着相了。”
姬金吾把刚拿起的筷子重新放下,他脸上的疲态掩也掩不住,但是话语间依旧带着强大的冷静:“常清,你与我同岁,已不是孩子了。”
杜常清:“只是兄长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姬金吾来去匆匆地微笑了一下:“是我的不是。”
杜常清靠着同胞兄弟之间的微妙联系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兄长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要告诉我吗?”
姬金吾点点头,他已经决定告诉自己的胞弟易桢并没有死去,但是话将要出口的那一瞬间——
他忽然想,若是不告诉常清,这件事算不算他和阿桢之间的秘密?
阿桢说她没有心上人,她只是想离开。若是常清知道此事之后改变重新闭关的主意,万一日后她与常清……投缘了,他要如何自处?
这明明是个经不住推敲的借口、是个根本没法成立的假设,但是却拥有强大的蛊惑能力,让他在那一瞬间改口。
姬金吾看向自己的同胞弟弟。杜常清穿着一身白衣,长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干干净净的。
姬金吾的记忆瞬间模糊了一下,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胞弟露出过什么太负面的情绪,最极端的也就是愤怒了。愤怒也是堂堂正正的。
应该没有人会讨厌常清吧。
阿桢也不会讨厌他的。
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姬金吾眨了眨眼,说:“昭王的藏宝图是真的被破解了一部分,以葛地冯家为首的世家打算在这次花朝节发难,拿到那张藏宝图。”
昭王的藏宝图传说记载着一件可以“改变鸿蒙混沌”的法宝的去处。上京近些年有宫中泄露出来的秘闻,说是当年昭王为了将宠妃娴妃和早逝的儿子从幽冥之地召回,日日夜夜专注于破解那张藏宝图,他其实已经成功了大半部分。
但是昭王的皇后去世之后,昭王也开始重病,直到死去将那张藏宝图带入自己的陵墓。
姬金吾原本根本没在说政事,忽然将这件事拉出来,为了避免杜常清觉得太过突兀而起疑心,他继续说了下去:“他们想开先帝昭王的墓。”
杜常清没察觉到自己兄长的小心机,顺着他的话头说:“兄长果然不是来找什么陈小姐的。”兄长也想要那张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