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提鹿卢剑的事情,仿佛这件事不存在。
虽然十分不合适,但是易桢还是在心里笑出了声。
她按礼数叩别了父母,往前院走去。蓬松的白雪附在红色的院墙上,当众人走过,琼芳一样的雪白便碎碎坠下。
前院里,她名义上的弟弟和名义上的夫君,正隔着一道门,已经对峙了许久。
说是对峙,也不太确切。因为在易业诚第一次提出暗示的时候,门外的男子就已经了悟他的意思了。
“范汝,别笑了。”门外的穿着红色袍服的清俊男子脸若寒霜:“快想办法。”
戴着鬼面具的挺拔男子——名叫范汝,是阳城的大祭司、姬金吾的好友,靠在马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看戏态度:“你家摊上的这个亲家可真够绝的——”
范汝笑得停不下来:“我有什么办法,现在鹿卢剑远在千里之外,要么,你去问问新娘子你的鸣鸿刀行不行?”
第5章 我就不
穿着红色喜服的清俊男子皱着眉头,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他一时半会儿没法想到十全十美的应对办法。
范汝往后看了一眼,前来迎亲的三十乘辎軿满载着珠玑绮绣,每架车旁边还跟着从万里之外的阳城带来的修士。
“或者,我们直接把新娘抢走吧。”他不含恶意地笑了笑,脸上可怖的鬼面具似乎也亲切和蔼了几分:“古礼有‘劫掠为婚’,你把人抢了跑,我帮你断后,易家也拦不住我们。”
姬金吾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为了防止路上出什么事情,这一支迎亲的队伍是姬家的老夫人在阳城城内千挑万选出来的。
只要一声令下,便有短兵长戟、戈矛如林。如果将聘礼留下,只带走一个新娘子的话,轻车简行,确实可以在半柱香内离开易家。
“人家姑娘千里迢迢嫁到我们家去,这样不顾礼数,会不会……”他摇了摇头,说:“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再说。”
“是易家不讲理、背弃承诺在前,你就没从他们的行为中得出什么感悟吗?”范汝好心提醒他。
“教我不应该背弃对别人的承诺。”姬金吾一本正经,答得很快。
范汝:“……”
范汝:“你这么讲理真的对不起你的修为。”
范汝并不在意他否决了自己的建议,他脸上的遗憾神色似乎主要来自无法目睹“抢新娘”这种刺激的环节,而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被人为难了。
姬金吾还要说什么,忽然身后易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有个小丫鬟抿着嘴对他们笑:“姑爷,我家小姐已经到了。”
范汝一愣,顺势看向门内,果然有个身着喜服的漂亮姑娘站在堂前,贴身的丫鬟捧着一盏四果茶、一道龙眼干苍候在旁边。
刚才那位死咬着鹿卢剑不松口的易家独子脸色不怎么好,眼神有几分凶狠,冷眼看着他们。
不止是他,他身边的几个小厮也都悻悻的,好像刚和人吵架吵输了。
新娘的神色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
忽然松口了?因为什么?
虽然疑心还有问题,但是吉时确实快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一身喜服的姬金吾不疑有他,率先进了门,他身后那几十车的聘礼也从侧门运进了易家的院子。
见新郎官进了门,门外等候多时的鼓乐立刻更加卖力地吹奏起来,喜庆热闹的氛围瞬间就浓了起来。
双方匆匆见过礼之后,约莫吉时实在是快来不及了,一边唱礼的喜官吐字也快了不少:“易家添妆:四果茶一盏、龙眼干苍一道。”
穿着喜庆的婢女立刻将四果茶递给堂前丰神俊朗的自家姑爷,小声提示:“喝一口。”
他依言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小丫鬟随后接了过去,把茶盏直接递给了盛装打扮的新嫁娘。
姬金吾方才顺势看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