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睡了过去。
深秋时节,凌晨露重,何文放轻手轻脚地开了暖风,一路无言开回酒店。
停车场,何文放刚转过弯,一束车灯透过车窗直直射过来,他眯了眯眼,就见那辆车一个倒车,进了停车位,而后车门开启,男人探身下车。
身后路灯昏黄,侧目望去,是身着笔挺西装、刚从工作中脱身就马不停蹄赶来剧组的应辞许。
男人穿过黑暗,踩着夜色,身披满身星光而来,屈指轻敲车窗。
“汀汀呢?”
何文放小声说:“后头呢,睡着了。”
应辞许“嗯”了声,绕到车身另一侧,开了门,微微弓腰进去。
车里略略有些闷,谢汀侧着身子,柔软的羊绒毯子慵在她脖颈,盖住了下巴,昏黄的车内灯照在她脸颊,一列睫毛在眼下拓下半绺阴影,却遮不住她眼下青影。
女孩子呼吸绵长,车上显然不那么舒服,她脖子歪着,竟然也睡得熟透了。
应辞许抬手用毯子将她裹紧,手心掌住她后脑,将她脸颊按在胸膛处,手臂没怎么用力,轻飘飘就将她抱了起来。
小姑娘这阵瘦了不少。
也警惕了许多。
乍然腾空的失重感令谢汀一个激灵,从熟睡中惊醒,猛然张开了眼。
朦胧幽暗的灯光只一小簇照在她眼底,应辞许望见一闪而逝的惊惧与紧张,在触及到他的眉目时,一寸寸淡下去,渐渐沁出柔软的、雀跃的笑意,而后伸手毫无保留地环住他的肩背。
“唔……你来啦?”声音沙沙的,显而易见的疲惫。
应辞许心脏仿佛泡在热水里,被她软弱无骨的手缓缓地攥紧般,有一瞬的窒息感。
他垂首爱怜地轻啄了下她眉梢,喉结滚动,边探身下车,边低声答:“嗯,想崽崽了。”
小姑娘脸上霎时绽开一朵花,笑嘻嘻地拿脸颊蹭他脖颈处的皮肤,温热清隽的气息,令她安心。
她眨了眨眼,狡黠的俏皮:“可惜我一点也不想你呀。”
凌晨三点半的路上,阒寂无声,路灯光影交错,将两人影子拉的长长的。
应辞许听罢小姑娘得意洋洋的话,脚步一顿,停驻在了原地。
谢汀愣了下,探头去看他表情,红唇轻轻嘟着,在他下巴上软溜溜地蹭来蹭去,抹出一片斑驳的口红印,偏偏还要去揶揄他:“喂,生气啦?应大总裁?”
应辞许眉眼微垂,轻轻睨了她一眼。
而后忽然垂首,咬住了她在他下巴上作乱的唇肉,轻轻厮磨一瞬,呼吸又向下辗转,停留在她脆弱纤长的脖颈处,牙尖抵在她颈边血管,鼻息微乱,热烫烫的。
“挑衅我?唔?”他声音忽然幽深,在无边的黑暗里,混沌着无边的欢愉与战栗,低声暗语,“那过一会儿,可别求饶。”
谢汀立刻怂的困意都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往上一跃,搂住他脖子开始疯狂摇晃着他撒娇:“应总,应先生,哥哥——我未来的亲亲老公,我好想你超想你!想你想到呜呜呜呜泪都流干了,你就疼疼我,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
磨人精又来了。
应辞许被她晃得眼角眉梢都是笑,隐在夜色里,让她看不到。
声音却沁在凉薄的月色里,冷冷淡淡的:“现在求饶?晚了。”
谢汀心里哀嚎,咬咬牙一咕噜从他怀里翘起了身子,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猛地直起上半身,两腿往他腰上一圈,贴了个满怀。
随她在怀里打滚,应辞许岿然不动,怡然地向前迈步,掌心热热的,按在她后腰,将她往上颠了颠,抱小孩般托着。
谢汀拿脸颊蹭他,嗲着嗓子:“哥哥脸好冰,我给你暖一暖。”
下巴在他侧脸线条划过,疯狂吹彩虹屁,抑扬顿挫地用播音腔一字一句地念:“啊!这刀削斧刻的凌厉侧脸!哦!这剑眉星目是如此的英俊逼人!这是谁?我!我宇宙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