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同样是蕴含极高技术工艺水准的精密仪器,而能拿出这件物品的对方,恐怕也不是为了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前来寻求技术支持。
“有意思,我是说相当有意思的造物,”
大主教的脸色几度变幻,最后还是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将手中奇物递还回来:
“虽然不愿承认,但制作此物者必然是大师水准,而在实用性上面,已经是超越了我们之前的那件设想之作,能够替代那些魔法钟表的功效。”
“阁下法眼无差,他们几个若是听到工匠之神的主教这般评价,想来也会欣喜不已吧。”
法师带着矜持的微笑接受了对方的褒奖,也不出意料的迎来了疑问。
“只不过,你这件奇物所面临的想必也是和计时器一样的困境,愈是精密的造物,对于制作者技艺水平的要求便愈是苛刻,无论是人力亦或时间成本都不允许其批量生产,最后也同样是作为特例样品。”
以布拉斯兰的眼界思维做出这番推断并不为过,起码以如今费伦的工业加工水准还远做不到对这种精度级别的物品进行自动化流水线生产。
哪怕是遗迹中的符文工厂也办不到,除非是目前为止仅停留在草图上的晶石科技车间忽的变成现实。
拿出的这块机械表说是炫技之作也不算错,但张老爷此举本就是个引子,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矣。
“单纯依靠发条机黄提供动力来维持钟表的运转的确是过于复杂,可如果我们将这部分用另一种元件代替,便能大幅降低其加工制造难度。”
法师终于图穷匕见,亮出正题,而闻言的大主教则是皱起了眉头。
“那么说到最后还是依仗巫术的手段么?”
“话不尽然。”
法师摇摇头,说着又掏出了一块表盘递了过去。
稳稳接过表盘的大主教一如方才般端详聆听片刻后,忖思了一阵开口道:
“指针的运行应当仍是由齿轮传动所驱使,但就其重量与厚度而言,实在是被削到了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
“更何况这枚钟表所发出的法术灵光,虽然暗澹微弱,但在小小的表盘中刻录进一个魔法阵路也绝非易事吧?这其中的复合工艺,只怕…”
讲到最后的大主教在心底泛起一丝失望之意,如果只是对法术物品小型化,那有的是办法,只要舍得成本。
可这么一来岂非又是陷到了牛角尖里去?
“非是如此,在这件作品上并没有用到任何附魔工艺,大体上仍是通过机械手段实现目的。”
“怎么可能!”
布拉斯兰主教目光一凝,下意识紧握了下手掌,结果是更加真切的感触到手中表盘的金属质感,紧忙又是一松,端至眼前反复打量。
结果自然是殊无收获。
钟表的外壳遮盖住了内部的具体结构,让心里有些痒痒的大主教直想要将其拆开好好观摩。
只是这个念头毫无疑问的不现实,不说吃相太过难看,就是在没有掌握相应技术的情况下贸然拆解珍贵样品,万一造成破坏后又无法修复复刻,那便太可惜了。
也不是贡德教会的行事风格。
“如果你所言技术属实,钟表的制造工艺的确可以大幅降低,”
布拉斯兰直视向来访者的双眸,眼睛微微眯起:
“那么我承认这会是一项十分了不起的精进工艺,无论是之后的合作亦或专利保护都可以谈。”
“凡吾神威能所及,断不容欺瞒诡诈之阴私伎俩!”
大主教的口吻严肃间透露着几分告戒:
“我的朋友,欺神是为亵渎大罪,比之而言,盗窃都只是无足轻重。”
“我不至于去拿自己的性命和荣誉作赌注,只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后者毫无犹疑躲闪,坦荡回视对方,一字一顿:
“而若是为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