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扭曲,线条凌乱,意义不明,莫名给人压抑的感觉。
就像爱德华蒙克那幅著名的《呐喊》,让人感觉焦虑而且孤独。
这不像是一个三年级小孩子能画出来的。
尤其是和先前日记里的童趣涂鸦截然不同,好像是换了一个人画的。
这样的涂鸦画大约持续了二十多页纸,姜未没时间分析,只好暂时略过,翻到有文字的内容。
“今天,我终于结婚了,我早说过,我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因为从很久以前,我们的命运就紧紧相连。”
“他说,他会用一生对我负责,我希望他能做到。”
……
“我住进他家,有几个阿姨照顾我,他对我很大方,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可他每天都很晚回来,总是待在他的书房里睡觉。”
“乌鸦先生告诉我,很多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不相信,我不能没有他,这是他欠我的。”
“我怀疑他和公司里的女人在一起了,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能闻出来。”
姜未看得入神,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吓了一跳。
“未未,还没洗好吗?”是秦赐的声音。
姜未看了眼时间,原来她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四十多分钟。
水哗啦啦的放着,皮都要洗脱了。
她放下日记,匆忙冲了个澡,不到一会儿,全身都是沐浴露的水蜜桃味,她将日记本收进防水收纳袋里,瓶瓶罐罐都丢到里面,随意的拿在手上,离开浴室。
秦赐站在窗边,见她出来,抬腕看手表:“四十五分钟了。”
她的头发是干的,身上还带着水珠,在日光下泛着盈盈水光,白得亮眼,眼珠的颜色却好像比平时深些,雾蒙蒙的,不着痕迹地从他身上略过一眼。
“今天出了点汗,抱歉。”
她的目光被床上一抹颜色吸引。
那是一件玫瑰红的长裙,露肩设计,有着贝母一样的光泽,红得妖艳,美得哀婉。
“我帮你挑的,试一下合不合身。”秦赐的目光落在姜未身上。
姜未淡淡地说:“你先出去吧。”
刚转过身,秦赐却抱上来,贴着她薄薄的后背,带着灼人的热度。
他声音低沉:“一定要出去吗,我看过很多次了。”
姜未躲不开,只好说:“之前都关了灯。”
之前每一次,秦赐都主动关灯,倒像是比她更害羞的样子。
“好,我出去,”他这么说,却仍抱着她,眷恋地嗅着她的味道,“好香,沐浴露在超市买的?”
他的手落在姜未的上衣下摆,温柔地打圈,好几次都碰到收纳袋。
姜未心里紧张,拿手肘撞他一下,“快出去。”
这次秦赐不再闹了,他笑了声,离开卧室,帮她关上门。
姜未迅速把日记本从收纳袋里转出来,放进随身的皮包里,换好衣服,告别父母奶奶,坐上回家的车。
在家里,秦赐给她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布置得浪漫极了,只可惜姜未无心享受。
她陪着秦赐勉强吃完,敷衍着与他闲聊,其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今晚,他喝了些酒,情绪格外高涨,不住地想要与她亲近,还说了些平时从不会宣之于口的情话。
他抱她到沙发上,压下来,热切地想要亲吻。
姜未没喝多,她理智地推开他:“你去洗澡。”
好在,他还算听话,笑着在她脸上捏了捏,起身上楼,往浴室去。
姜未等了一会儿,听到传来水声,她立刻上楼,从包里拿出日记本,躲进卧室里的化妆间里。
她太迫切想要知道日记之后的内容了。
自己怀疑秦赐出轨,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如果今天不看到最后,她恐怕什么事都做不了。
秦赐洗澡的时候不会超过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