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真没事?”
奚苒点头,“嗯。真没事。”
岁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憋了半天,到底憋住了好奇心。最后只说:“……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忙的。”
奚苒胸口涌过一阵暖流,渐渐地通往四肢百骸,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她用力地点点头,“好,一定会的。谢谢你,岁三。”
……
直到下班前。
奚苒还有一部分工作没有完成。
但次日就是周末,周一还是元旦,能连着休三天小长假,时间充沛。
她将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准备回家继续写。
紧接着,又在a上约好了网约车,一个人直奔律师事务所。
六点十五分。
奚苒下车,卡着约定时间,走进去。
张律师在办公室等她。
奚苒敲了敲门,“张律师,你好。”
这次,张律师态度诡异地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亲自为奚苒开了门,接过她手中外套和包,毕恭毕敬地挂好,再安排她在沙发主位坐下,又给她倒水。
奚苒有些愕然。
愣了半晌,她问道:“您这是……?”
什么个意思?
这些律师自己有本事,也有身份地位,哪怕是对待有钱多金的委托人,也不该是这般态度,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啊。
张律师还是一贯精英打扮,但表情看起来很紧张。
他在奚苒下首坐下,未语,先擦了擦汗。
奚苒只觉得更加反常。
张律师清了清嗓子,总算开了口:“那个,奚小姐,很抱歉啊,您这个委托,我接不了了。”
说着。
他从身边公文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慢慢地推到奚苒面前。
“真的抱歉。”
信封厚度很是可观。
里面应该就是奚苒预付的那些钱。
可能是连之前已经咨询掉的那些时间,都连带着一块儿退了回来。
奚苒没接,紧紧蹙起眉,盯着他。
低声追问道:“为什么?”
张律师冷汗还在往外冒,完全不敢同她对上视线,只一个劲儿说不好意思。
奚苒问了几遍,都没能问出来。
不得已,只得拿起信封,准备起身离开。
直到她拉开办公室门,即将走出去时——
或许是出于怜悯,或者其他什么考虑,张律师竟然出言提醒了一句。
“奚小姐,您这个委托,目前江城没有律所敢接的。”
“……”
倏忽间。
奚苒全都明白过来了。
这是贺铭遥出手,在敲打她。这些上流豪门,最喜欢以钱权压人。她刚刚怎么会没想到呢。定然是查到了张律师这边,向他施了压,逼得他拒了这个委托。
以贺铭遥手腕,想查到她住在哪里、工作在哪里、找了什么律师,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再换一万个律师、工作、住所,也没有用。
这一刻,奚苒倏地恨上了他。
她眼睫快速地颤了几下,没有回头,淡淡地道:“谢谢张律师提醒了。要不是怕麻烦,我不会找律师。既然没有人敢接,我就自己去法院诉讼,这样总可以吧。”
难不成,贺铭遥一个资本家,还想一手遮天了么?
元旦前一天。
奚苒同父母打过电话,随意聊了几句,又约定了今年过年会回沧平去。
往年,一到年关,贺家应酬就会变得很多。
奚苒已经三年没能在正年里回沧平了,一般都到初五过后,才会回去。
只是哪怕回去,也是一个人。
贺铭遥很忙,她又自知身份和婚姻真相,从不敢要求他纡尊降贵,陪自己回老家。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求,只会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