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眉心。
校谨行听叶上珠说, 从意识到余之遇出事,肖子校就没休息过。那晚把她叫起来联系上许东律后,他一直坐在操场中间的升旗台前,不是在打电话, 就是发呆。天亮后洗了把脸又带学生上山上课,下了课后甚至等不及晚上的飞机,一路开车回的海城。
校谨行太了解肖子校,他表面越是如常, 心事越重。校谨行给他拿了吃的和水来,说:“别等她人还没找到,你先垮了。”
肖子校只接过水,拧开喝了半瓶:“吃过晚饭了。”带叶上珠在服务区吃的。
校谨行坐到副驾,问:“你走了学生怎么办?”把吃的喂给了后座的草药。
肖子校手里摆弄着那瓶水:“这期课到下午结束,距离下期开课有两天时间。万一……”万一两天之内找不到余之遇,他安排了喜树暂代课。
以往肖子校进山,没有两三个月绝对不会出来。这次还不到一个月,已经回来两次。前一次他是有计划的,很注意形象地理了发,换了适合出席峰会的衣服才现身。这一次……
校谨行拧眉看看他随性的黑T和工装裤,以及下巴上隐隐的胡茬,把视线投向
车外,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守着。”
肖子校没应,抬手关了车内的氛围灯,放低座椅,闭眼躺下。
校谨行也没指望能劝动他,想了想,在寂静的夜色中说:“这事怪我了。我一心赶中新入局,忽略了她的性子。”
即便没有肖子校这层关系,凭余之遇的善良,在发现端倪的情况下,也会为了阻止他和百创签约争分夺秒地找证据。凡事只要一急,便容易出纰漏。
肖子校闻言没有睁眼,他说:“道歉的话,等找到她,你当面和她说。”
校谨行明白他这是生气的状态,忍了忍,问:“你知道她和中新的过节?她告诉你的?”
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校谨行回想肖子校说服他不要阻止签约时的冷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提及余之遇第二次面对中新,肖子校没多问一句。
由于性格使然,加之做研究实验培养的习惯,肖子校向来严谨,鲜少有他发现不了的言语漏洞。尤其还关乎余之遇,他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字的信息。
半晌,肖子校侧了侧头,嗯了声,也不知是回答的哪一问。
校谨行又愧疚又着急,放下姿态向弟弟认错,那位还爱搭不理冷冷淡淡。他顿时上来点脾气,把手上的矿泉水砸到肖子校腿上,说:“杀人不过头点头,别搞冷暴力!”
草药因他突然的发作竖了竖耳朵,拿小眼睛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肖子校,继续吃东西。
肖子校不耐烦地啧一声,“别吵,让我静静。”
校谨行一噎,安安静静地坐了半天,也不见肖子校给个反应,都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把挂在座椅上的外套取下来给他披上,肖子校如同噩梦惊醒似地忽地坐起来。
他给许东律打电话:“之遇发给你的那些材料,你挑一份最不重要的发到网上,然后安排两个机灵的记者给百创打电话,就说接到举报,有人投诉他们药品质量有问题,要采访他们老总。”
许东律应下:“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