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校把余之遇在座位上放好,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和他交代了几句。
喜树偏头朝叶上珠的方向看了眼,点头。
肖子校关副驾车门,绕到另一侧上车。
喜树小跑过来,带着几分腼腆地说:“我是肖教授的学生喜树。老师说让我们加个微信,把余记者家的地址发给他……”
叶上珠傻乎乎地问:“喜欢的喜?艺名吗?”
“是真名。喜树是一种中药材,是中国特有的一种高大落叶乔木。”他弯唇笑了,羞涩的那种:“喜树全身都是宝,根、叶、果实、树皮都可入药。
不仅人阳光帅气,名字都和她属同类,是宝无疑了。叶上珠看着眼前瘦高的喜树同学,心想肖教授选学生都参照自身标准吗?爱了爱了。她愉快地添加中药材同学的微信,与之建立好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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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肖子校倾身给余之遇系安全带:“还记得自己住哪儿吗?”
余之遇眯眼看他,又打量了下彼此间的距离,推他胸口一下,豪横地说:“别撩我!我要是你三言两语能撩到,我的男人何止你一个?”
她五官明媚精致,皮肤白皙无瑕,喝了酒的缘故,此刻脸颊微红,那双迷离的眼如星光闪动,春色弥漫,推他的力道微弱绵软,反而透出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慵懒性感,加上那句直白的话,磨人得不行。
本意只是逗她的肖子校,觉得自己才是被撩的那个。他手上的动作略滞了两秒,随即利落地给她系好安全带,声线微低:“你不说,我只好带你回我家了。”语气认真,半点不像玩笑。
余之遇歪头看他,轻声抱怨:“按导航走就好了啊,别想骗我家地址。”
这到底是醉还是没醉?肖子校都气笑了。
喜树跑来给余之遇送包,地址也跟着发过来,他单手握方向盘,右手开导航。
路程稍远,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路上余之遇嚷嚷着要降车窗吹风。虽已是初夏,夜风还是有些凉,肖子校自然不会依她。她便要自己来,肖子校只好腾出右手扣住她两手手腕。
余之遇抗拒,又挣脱不掉,嘟哝了句“干嘛呀”,便把头枕在他胳膊上。
她动作自然,模样又乖,不像是故意捣乱,肖子校下颌绷紧,表情微凝。数秒沉默后,他略略松了手上的力道,虚虚环着她。
余之遇安静了没两分钟,话痨似的开腔:“老娘明明不开心,却要强颜欢笑,太虚伪了。”
不是第一次给她善后的肖子校对于她的酒品略知一二,明知道她醒酒后可能什么也记不得,依然认真地劝:“圆滑处世不等同于虚伪,是成长。”
“狗屁的成长,我也是拧不开瓶盖的小公主好吗?”余之遇开始吐槽:“职场里歧视女性的大有人大。男人出业绩是本事,女人做出点成绩,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是睡出来的,被人议论活儿好……神他妈的活儿好!老娘确实艳美无敌,但老娘出淤泥而不染!”
似是怕他误会,她还解释:“我没有生长在淤泥里,我只是比喻。”
无奈肖子校的关注点并不是淤泥。什么睡不睡,活儿不活儿的,饶是身为男人的他听见这种糙话也……方向盘都滑了下,显然受惊不小。
余之遇浑然不觉吓到了小肖教授,还在继续:“好好吃个饭也能感受到深深的恶意!这个男朋友三番两次打电话催回家,那个说老公给立了家规不许喝酒。家规,还家法呢。”她说着小脑袋在肖子校手臂上蹭了蹭,语气委屈极了:“我喝我的酒惹到谁了?感觉有被内涵到!”
肖子校深吸口气,手上略微用力握了她细腕一下:“所以因为生气把自己喝醉了?”
余之遇微眯眼,笑嘻嘻地说:“我把她们都喝醉了,让她们难受。”
这是肖子校听过最可笑也最可爱的醉酒理论了。他曲指抵了抵眉心,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