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还是没开门,将目光移动到宋仪身上。
宋仪正想说点什么,男人就先开了口:“神使,这是小人侄子,听闻普罗神仙的功德后心驰神往,特意求小的带他一起前来。”
宋仪见状也附和着:“是啊是啊,不知神使能否让小的也参加今天的教诲。”
里面被称作神使的人对着宋仪上下打量一番,虽然套着黑袍什么都看不出
来。
“进去吧。”神使拉开门,对宋仪说:“聆听完教诲后,走前随我去领取号牌。”
宋仪看了眼父子二人手中握着的木牌,猜测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号牌了。
放三人进去后,神使又说:“你们今日来得晚了,领不到粮食。快进去吧,教诲已经开始。”
男人听后大感失望,不过神情被套头的袍子遮住了大半。虽然遗憾,但他还是陪着笑说:“粮食不重要,重要的是听到神使的教诲……”
说罢,带着儿子以及宋仪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又走进一间大堂。
里面坐满了人,排列得整整齐齐,粗略看去大约有两三百人,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打扮:身披黑袍、遮着半面。
最前面一个人貌似在进行所谓的“教诲”,正讲到了激动处,声音高昂:“……天灾断而又续、连年不绝,诸位从前拜佛祖、拜菩萨、拜龙王,哪个能让你们得到些许好处?佛祖菩萨遍布各地,哪尊曾睁眼看过人间?龙王又何曾在饥荒旱灾里为诸位降下一点点救命之水?我普罗神仙慈悲,正是普罗百姓之信仰所汇聚成神,派吾等神使,为诸位布施救命之水、饱腹之粮。”
宋仪跟着父子二人排在了众人末尾,靠近大堂门的地方,席地而坐。
听到神使方才最后一句话,宋仪心中嗤笑一声:“每月一两粮食,还叫饱腹之粮?”
神使就好像听到宋仪所想一样,紧接着就说:“如
今普罗神仙力量尚浅,纵然有心为诸位派发足够糊口之食物,但也有心无力。为何?皆因诸位心中信仰尚不坚定、虔诚尚不充盈。诸位今日为普罗神仙多献上一分虔诚,明日普罗神仙就会有更多力量为诸位布施。普罗神仙的力量,皆来自诸位……”
台上那人喋喋不休,台下的人虽然大部分都同宋仪一样默默听着,但不乏有些激动的人,每当神使短暂停顿下来时,就大声喝彩、附和,鼓掌之用力就像手不是自己的一样。
宋仪开始还觉得这些人都是教派内安排的人,用来烘托气氛。可看到旁边男人的儿子也跟着欢呼起来时,宋仪无奈承认,应该还是有不少人真的打心底里认可这些说辞的。
男人自己虽然不跟着起哄,但对儿子激动的行为并无表示,只是耷拉着眉毛,时不时叹气。
宋仪肯定他这是在为没领到粮食而郁闷。
台上的神使力气终究是有限的,喊叫了许久后就走下去,换了另一个人上来。
新上台的人虽然打扮与别人没有不同,但宋仪一眼看过去,注意力全被其肥大又有点泛红的鼻子吸引了。
正因为看不全脸,这个大红鼻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视觉上的聚焦点。
这个人不像上一个人那样激情澎湃,讲得也没有那么具有煽动性。内容主要以普罗教的教义、以及教派诸多不知真假的救民济民的事例。
宋仪悄悄问旁边的男人:“
老兄,每次教诲,他们讲的东西都是这些吗?”
他对男人的称呼亲近了一些,刻意拉近了距离。
“大差不差,只是有时不是这两个人,虽然看不见长相,声音还是有区别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想听这些枯燥的东西,悄声与宋仪攀谈起来。
“那这大堂里的人,你都有认识吗?他们一般都是些什么人?”
男人毫不犹豫地摇头,指着遮住自己半张脸的袍子说:“不认识,遮得这么严实,我儿子站我跟前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