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裴鼎臣自然也听到了禀告,于是说道“殿下,此事……是一个废妃从长春宫跑了出来,刚好在太液池那里碰到了十八殿下,就将十八殿下推下了水,内侍宫女救不及……”
据左翊卫士兵所说,他们当时接到命令,立刻赶往了坤宁宫,所以留在十八皇子身边的人很少;
而内侍宫女又说,事发的时候,十八殿下因为皇后宾天的事,脾气极为暴躁,勒令他们不得靠近,所以他们都是远远缀着。
谁都没有想到,在经行太液池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个疯癫的废妃跑了出来,将十八皇子推下了太液池。
那个废妃死死箍住十八皇子的脖子,一直往太液池水底沉去,那些内侍虽然立刻奔跑了过来,却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十八皇子救上岸。
可是,那个时候十八皇子已经脸色发紫、毫无反应了。
与其说十八皇子是溺亡的,不如说是那个废妃将其活生生溺死的。
据太医所说,疯癫之人力气本来就很大,所以好几个内侍都奈何不了那个废妃,但十八皇子只是个小孩子,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箍住脖子往水里按的举动,所以很快就没气了。
如今,那个废妃就在掖庭局中关押着,可是疯疯癫癫的,时哭时笑,连话都说不出清楚,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就算将那个废妃问罪,但又有什么用呢?十八皇子就是没有了!
元康公主听了这些说法,顿时眉目一扬,狠声道“长春宫戒备说森严,一个疯癫的废妃能自己跑出来?还刚好在太液池旁见到了皇弟,左翊卫士兵还刚好不在?”
这样的巧合,哪怕只是一点都非常难,更何况是三点都齐全了,怎么可能是废妃所为?
元康公主所说的这些,裴鼎臣怎么会不清楚?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所调查到的,的确就是这样。
左翊卫是听了待漏阁官员的命令才去坤宁宫的,那些内侍也第一时间赶去救人了,那个废妃的确是看管不走,长春宫连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所有的巧合,都有对应的事实。
裴鼎臣当然知道真相不是这样,但是他只能令官员全力去查,却做不到所有精力都放在此事上面。
国朝的局势、国朝的稳定,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们这些官员作为中流砥柱,自然要稳住朝堂,现在最为紧急的,不是调查韦皇后和十八皇子之死,而是尽快确定国君。
如此,才能稳住国朝,尤其是在国朝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争之后。
裴鼎臣的回答,也在元康公主的意料之中,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喃喃地说道“难道,母后和皇弟,就这样白死了?”
是母后和皇弟挡住了别人的路,所以才会遭遇杀身之祸。
这个“别人”,是谁呢?
这个时候,同样在皇子所的邵世善悲痛地说道“如今十八殿下去了,这是国朝之悲,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得尽快确定国君人选才是。”
裴鼎臣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顾名璘没有说话,只看着邵世善,想听听他下一步怎么说。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当然没有错,但从邵世善口中说出来,还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就让人不放心了。
只听得邵世善继续说道“当初皇上最属意的储君人选,便是十八殿下和二十一殿下,如今二十一殿下不在了,我们是不是要尽快找会二十一殿下?”
他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汪印在雁西道立下不世之功,有这样的功劳在,其所支持的二十一殿下,自然也应该登基为帝。”
这些话一落,皇子所里的气氛莫名沉凝了,所有人都闭口不语。
元康公主眼中挂着泪,愣愣地看着邵世善,似不知道邵世善在说什么,又似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一瞬,元康公主脸色顿变,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