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局势就更加复杂了。
叶绥扶着腰,缓缓坐了下来,眉梢沉下来,在努力思考着。
韦皇后宾天,是被人所毒杀,却将元康公主牵扯进去。元康公主乃韦皇后所出,就算母女意见相左,也绝不会是仇人。
更不用说会杀害这样的事情了。
元康公主完全没有理由杀害韦皇后,在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人这样想,偏偏现在局面就是这样了。
这样的局面,很显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说不定就是杀害韦皇后的人所为。
但为什么要将元康公主牵进去呢?是为了一网打尽,还是为了什么?
叶绥思忖着,随即脸色大变:“不好!元康公主危险了!”
说罢,她急忙吩咐年伯道:“年伯,宫中可还有人手?得立刻想办法将元康公主救出来!”
年伯一时不明白元康公主危在哪里,但是他对叶绥的命令绝对服从,当即回道:“是,夫人!属下立刻去办!”
在回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想了,宫中可还有什么人手、该怎么做才能顺利将元康公主救出来。
年伯离开之后,叶绥又对赵奉说:“赵大人,劳烦您对国公爷说一声,元康公主被指毒杀韦皇后,是因为宫中右藏!”
比起韦皇后之女这一点来说,元康公主身上更值得被人谋算的,乃是执掌宫中右藏。
韦皇后都已经陷入弑君风波中了,面临着众叛亲离的局面,十八皇子能不能顺利登基还存疑,现在韦皇后却宾天了……
韦皇后一死,元康公主被牵,十八皇子登基的可能就更悬了。
还是为了皇位!
韦皇后已死,她担心的是元康公主在宫中的安危,怕背后的人夺宫中右藏不成,会加害于元康公主。
此时的叶绥还不知道,宫中的局势比她所知道的还要严重。
就在她吩咐年伯进宫营救元康公主进宫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已先于他们早一步进宫了。
这个人,便是元康公主的驸马、河东道观察使孟庆余的长子、光禄寺丞孟素。
孟素进宫,并不是为了替元康公主求情伸冤,而是首告、揭露!
在待漏阁前,当着裴鼎臣、邵世善等中枢重臣的面,孟素沉痛地说道:“下官早就觉得公主殿下不对劲的了。先前,下官听仆从禀告,说宫中殿下令长使暗中搜罗毒物。下官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毒物最终是用来毒杀皇后娘娘的!”
“驸马,你可知道,话不能乱说,你说公主殿下毒杀皇后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可有实质证据?”裴鼎臣沉声说道,冷眼看着孟素。
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像元康公主驸马孟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听闻元康公主与驸马夫妻极为不和,想来是真的了,不然孟素怎么会这么快就进宫,还要首告元康公主呢?
孟素点了点头,道:“下官当然知道利害,断不会胡说!证据,当然有!先前公主殿下回府的时候,府中下人见其神色慌张、神情无措,故而来禀告下官,下官便去关心了,不曾想,却听到了公主殿下对心腹慌张地说,说……”
“说她毒杀了皇后娘娘,还吩咐长使将进宫的衣裳立刻烧了,因为那衣裳上沾了一些毒药的粉末!”
“下官心中自然大惊,不忍真相就此湮没,所以令人将公主殿下进宫那套衣裳抢了过来,如今已经带进宫中了,请诸位大人明察。”
“在左翊卫将公主殿下带走之后,下官不放心,立刻让人将长使抓了起来,并在公主寝殿搜索了一番,发现了许多不明的粉末。下官怀疑那些就是毒物,也一并带进宫中了。”
到了最后,孟素还说,元康公主毒杀韦皇后一事,不管是他这个驸马还是孟家众人,完全不知情,还请诸位大人体谅,云云。
听着孟素说了这么多话,裴鼎臣等官员简直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