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泪水也不由自主滑落了下来。
随即,她挣开了汪印的手,伸出手指搭着自己另一手,细细感受着自己的脉象波动。
诊断有孕是否的脉象,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简单,正如木大夫所诊断的一样,她的脉象的确是喜脉,并且颇为明显了。
只要她稍稍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会知道了,但是她一直都忽略了,直到现在才发现。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汪印,点头说道:“半令,没错,我们有孩子了。我……我真的好高兴啊……”
她活了两辈子,前一世遭遇到顾璋的背叛和毒害,不曾为人母,多多少少会有一丝遗憾;
这一生她与半令相知相爱,像世间寻常的夫妻一样,她自然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想要一个他们爱的结晶。
尤其,半令是军中孤卒出身,无父无母,虽然有封伯和年伯这些长辈的关爱,但他们在身份上也是半令的属下,总归和真正的父母不一样。
骨肉之亲、亲伦之情,或许也是半令的遗憾。她想弥补半令的遗憾,想给半令一个完整的家,想给半令生一个孩子。
只可惜,半令中了毒,虽然后来毒已经解了,但沉疴多年,如朱太医所言的那样,在子嗣上或许有碍。
她和半令虽然没有刻意强求,却是无比期待的。她所能做的,便是调理好半令的身体,将那些余毒全部清除掉。
至于孩子福分,就顺其自然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无比期待的孩子会带来了,还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候。
汪印也笑了,他眼睛有一点点红,也有一点点湿润:“是的,阿宁,我们有孩子了。我……我也很欢喜。”
不管是什么样的时机,只要孩子来了,他都很喜欢;是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时机,这个孩子的到来更是弥足珍贵。
有人死,有人生,日月之道,有升有落。
在这个时候,汪印体会到了一种生死相交的玄妙感觉。
因永昭帝驾崩所带来的阴霾和沉重,随着叶绥有孕、新生命的到来而驱散了不少,虽然汪印知道朝局艰难,接下来有更多的事情、更危急的局势等着他们,但他心中涌起了无限信心。
为了孩子,为了阿宁,为了更多的孩子,为了更多的百姓,他会和其他朝臣一起,为这个国朝尽可能贡献自己的力量,稳住动荡的局势。
叶绥有孕的消息在这个宅院之间传了开来,年伯和庆伯幸福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们陪伴着汪印几十年了,无比心疼汪印,过去一直都暗暗期待汪印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因为有了夫人,他们所有的期待都实现了!
这是他们的福分,是厂公的福分,是汪府和缇事厂的福分!
不光是他们,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激动不已,王白和郑七忍不住蹦得三尺高,互相抱在一起欢呼,对即将到来的小主子充满了期待。
王晦等缇骑同样如此,即便宫中出现了这样大的变故,即便他们的警戒任务越加繁重,他们还是忍不住搬出了酒坛,喝了个痛快,庆祝这一场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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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汪府那一片华宅,现在已经成为了镇国公府的别院。
在汪印离开京兆后不久,镇国公汤源便向永昭帝请求,要了这一片华宅过来,还曾与韦皇后、承恩公府有过争执。
在收归这片华宅之后,镇国公府没有作一丝一毫的改动,而是竭尽可能让其维持本来的样子,里面的四时鲜花,并没有拔除;那些年迈、体残的仆从,也并没有遣散,看起来还是汪府一样。
镇国公府这么做,是受汪印之托,也是为了报汪印之恩。
对此,韦皇后曾多次表示不满,曾在永昭帝面前上过几次眼药,想将那片华宅要过来,因为汤源态度强硬,最后才没有得逞。
虽然景象依旧、仆从不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