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句话一出,彻底点燃了永昭帝心中的怒火。
“寒了大安将士的心?裴鼎臣,汪印一个宦官而已,就能够影响天下?他会这么重要?”永昭帝咬着牙说道。
正是因为大安将士对汪印敬佩信服,认为汪印立下了天大的功劳,那么汪印就更不能留!
裴裴鼎臣迎上永昭帝冰冷的目光,混浊的眼珠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光芒,仍旧说出了帝王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语:
“皇上,的确如此。臣以及众多军中将领士兵都认为汪督主为国朝夺回了云州五城,那自然就立下了不世之功。这一功,当赏,而不当罚!”
永昭帝猛的一拍御案,“腾”地站了起来,震怒道:“裴鼎臣,你好大的胆子!你此番说话,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忠心?你与汪印是否有什么勾当?”
这一句话,本是永昭帝盛怒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但是一说出来之后,帝王心中竟然却觉得这或许就是实情。
不然,裴鼎臣为何会这么着急的为汪印出言呢?
裴鼎臣听到这句话之后,神色有了一丝错愕,随即便陷入了异常的沉默,眼中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皇上竟然会如此看他……也对,他既然出言为汪印说话,也难怪皇上会有这样的想法。
裴鼎臣却问心无愧,他从来没有与汪印有过任何往来,他之所以反对皇上这么做,只是……尚有一丝良心。
永昭帝或许想不到,在每一个官员心中,其实都有一杆秤。
不管是居于高位还是处于低位,不管其是奸佞还是忠厚,在某些场合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这杆秤就会进行着衡准。
像汪印领着两千缇骑就把云州五城夺回来了,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做不到,但汪印却做到了。
他们当然会震惊会愕然,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口的嫉妒羡慕。
但到了最后,这些震惊愕然嫉妒羡慕都会消失,所剩下都便是深深的敬佩。
失去已久的云州五城,正是因为汪印才能回来。就凭这个结果,就已经值得他们敬佩。
有些事情虽然他们做不到,但是看到有人做到了,同样也会心生敬佩。
此时此刻,裴鼎臣为汪印出言,便是出于这样的想法。